他当然是想知道季九是怎么得罪了苏大人和他们几个人。
若是邵先生能够得手,他与他们谈判时也能有些方向和资本,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也正是因为对邵先生身手过于自信,他才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此时,季九被关押在大牢里面,邵先生又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就自己一个人,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季漕主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正准备好声好气的说两句,就听傅卿开口说道。
“季漕主还是别笑了,长得这般魁梧,还是不笑的时候能入眼。”
“……”
傅卿向来以貌取人。
季漕主长得很是魁梧,不笑的时候还有股煞气与威严,一笑起来,两边脸颊上的横肉就堆到了一起。
委实是有些磕碜。
这话搁在以往,可没有人敢说。
因此季漕主也是头一次听到人点破,还是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他心里闷着一口气,也不敢把笑脸收的太快,以免被傅卿误会自己是生气了,又因为傅卿的话,不敢笑的太过明显,这么不哭不笑的模样,比他笑起来还要磕碜。
躲在傅卿身后的罗吉瑞等人都强行憋着笑,免得自己笑出声。
谢知礼低头看了眼傅卿,后者竟还能一本正经的绷住脸,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发出了一点动静。相处久了,他早就发觉傅卿喜欢看他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像其他人,她向来不会盯着多看几眼。
谢知礼在心里感谢自己的亲娘很多次。
幸好她将自己生的这般好看,若是他长得跟谢富甲那般,恐怕在新婚之夜就惨遭娘子抛弃。
这会儿听到傅卿这么说,他替对面的季漕主感到辛酸,尤其是在看到他脸上复杂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时。
“季漕主请讲。”傅卿催促道。
“……”季漕主再次被噎,却知道对方是个没有多少耐性的人,“傅姑娘,季某只是想知道侄儿如何得罪了诸位,也想替他弥补一番。”
他说话几位客气。
说话的内容也是斟酌了一番。
简单明了,容易理解,更不容易得罪人。
傅卿笑了笑,“季漕主当真是不知季九平日里是什么德行?您说他会怎么得罪人?是诅咒苏大人吃碗面都是断头饭,还不让他吃,还是在公堂之上大骂苏大目无法纪是非不分?”
“……”
季漕主冷汗都要下来了。
难怪江河县令死死咬住这些话不敢说出口。
季九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苏明昔为官数十载,如今也不过才过五十,还没有年逾古稀,他辞官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因为身子骨不好,需要靠调养着罢了,至于他的身子骨到底差到什么地步,知道的人不敢多说,不知道的人打听也打听不到。
但季漕主清楚的很,越是身处高位的人,对死就越是忌讳,能够让苏明昔放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利和地位,不惜辞官也要修养,足以见他的身子亏空到了什么地步!他那个侄儿平日里除了对他和家中长辈尚且过得去外,就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活生生能把人给气死!
季漕主脸色骤变。
傅卿却轻飘飘的继续说道,“苏大人心胸宽广,自然是不拘小节,即便被人说的都快入土了,他也没有过多的生气。”
她口中说的心胸宽广,自然知识给苏明昔戴的高帽罢了。
事实上,若不是苏明昔,江河县令怎么会惊恐的连盐帮都不顾,直接就越过季漕主,把季九关押到大牢里面呢?
苏明昔美滋滋的看了眼傅卿,他鲜少能从傅卿口中听到她对自己的赞美,像这样的夸赞,他倒是不介意多听几次,不愧是厨艺好的人,就连说出来夸赞人的话都比寻常人要好听的人。
“傅姑娘说的是。”
季漕主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他除了附议,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苏明昔就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小气鬼吧?
即便苏明昔不是这样的人,换做是他听到别人这般说话,也是会被气得半死,好端端的就咒人死!
“即便如此,”季漕主面露出无奈与辛酸,“实不相瞒,季某这个侄儿平日里就比较皮实,家里惯着长大,说话时却是嚣张了一些,但还是个敬重长辈的人……”
“是吗?”
傅卿打断了季漕主的话。
季漕主再次被噎,对上傅卿平静的神色,一时间竟想不到该替季九说些什么好话。
“我先前就说了,季漕主这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我这样的小姑娘怕是一句话也不敢信您的。”傅卿看着他笑,这次带上了些嘲讽,“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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