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脸上没有绷住,尴尬的看着傅卿,“还是小傅先生有本事。”
他家的老爷年纪越大,便越发的任性。
傅卿摇摇头,“无碍,苏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她说的是实话,苏明昔这样实在是太好哄了,况且她本来就打算自己酿酒,也不过是到时候从中取一坛子酒出来给他,丝毫没有增加她的工作量。
饭后,便是众人痛苦的时候。
每个人依次汇报今日下午出去探寻的结果。
与往常一样,他们每两个人为一组,除了谢知礼他们几个人涉案的人以外,两人一组出去寻找线索打听事情,但江河县与吉祥镇又很是不同,初来乍到,他们在茶楼、市集等地方晃悠了一下午,也没有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主要还是因为科举舞弊牵涉重大,目前除了确定的两个参与舞弊的富商之子以外,大部分调查的过程都是秘密进行的,根本没有走露任何的消息。
他们自然也没法打听到任何更多的事情。
只有岑子惠略有收获。
“听闻江河县这几年都有个厉害的算命先生,每逢科举之前都会出现在茶楼附近,专门给读书人算命,金口断命很是准确,”岑子惠皱了皱眉,历代以来都不缺乏这种神棍的传闻,有大大隐于市的神算,也有只偶尔穿出一两个故事的算命先生,近几年京城里也有一两个这样厉害的人物,她对这类人向来是敬而远之,“市集里许多人都知道这位算命先生的存在,都说他只定六人,两枚灵符是断定可以考上的人,另有两枚灵符加持作用也很是明显,可以让人头脑清醒,事半功倍,同时也有两句金口玉言赠送,有他开口,即便是读书一般的人也能被录取。”
唐玉辛点点头,今日下午是他和岑子惠一道去打听的消息。
“这事儿确实有许多人知晓,就是不知大牢里关押的两人与算命先生可否有什么关系?”他补充问道。
大牢里关押了两人。
这个消息是谢知礼他们知道的,但具体关了谁,官府的人却没有人透露,他们拿捏不准,便只摇头。
唐玉辛也没报太大的期望,科举舞弊牵扯重大,如果不是确切的消息,官府都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更别说是可能会牵涉到其中的谢知礼他们四个人,不清楚内情也十分正常。
“被关押的两人,一个叫曾复,一个叫卓浩然。”
傅卿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众人下意识扭头过,就见先前还在旁边和苏和聊天的傅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唐玉辛面露惊讶,“小傅先生竟能知晓大牢里面的人是谁?”
傅卿挑眉,她当然知道,甚至还提前了解了他们是如何参与科举舞弊一案的,不过除了他门两人的名字外,她什么消息也不会告诉他们,否则到时候泄露出去,她是如何得知他们会作弊,又是为何不提前禀告上去,之类的种种事情都不好解释清楚。
总不能说她就是提前算到了。
傅卿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知道的途径。”
苏明昔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再好好的商讨商讨,明日继续寻找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另外……”
苏明昔把视线转移到谢知礼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你们就和今日一样,不准外出,即便是有县衙的人跟着,有心人也容易对你们动手脚,到时候有个万一,你们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
谢知礼等人:“……”
他们仿佛是被拘禁在笼子的小鸟。
毫无人身自由可言。
但发话的人是苏明昔,他们不得不乖巧的听话。
“都回去休息吧,”苏明昔环视众人,“小傅先生留一下。”
傅卿一点也不意外,她朝着谢知礼他们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明日还得上交功课呢。”
谢知礼等人:“……”
突然被提醒到的唐玉辛等人:“……”
他们差点忘了,这课业也不好做啊,每日除了观察观察和观察外,剩下的便是每日都要写一篇策论,这便是他们痛苦的根源,策论还得上交给苏明昔,每每都是他们被抨击的时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交出来的策论能够得到苏明昔半个字的夸奖。
要是得不到夸奖,便是没有得到骂声,甚至是能让苏明昔找不到错处,他们都觉得甚为自豪了。
其他人很快自各回了房间。
院子里只剩下傅卿和苏明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