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问了郑良、方氏和贾老板,郑良与方氏都与我们知道的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贾老板却丝毫不愿意多说,直接就让伙计把我们轰出来了。”
简单的说,他们一行四个人什么新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剩下的只有顾清明和唐玉辛两人。
顾县令是顾清明亲爹,自然不会坑儿子,所以他们此行无比顺利,甚至还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唐玉辛看了眼顾清明,示意让他来说。
顾清明也没推辞,这一趟相处下来,他也是切实感受到唐玉辛的性格,一点儿也不扭捏,因此在三个好兄弟的惊讶的眼神里,他接过了话茬,甚至和唐玉辛相视一笑。#_#77713470
“我觉得郑良的案子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顾县令虽没有提起太多,但后来唐兄问了接待方氏的医馆,我们就去了那儿,方氏一家已经被暂时安置在镇上,我们便特意问了老人家的病情。”
“本以为是老人家身体弱,这才病了这么久,但医馆的大夫却说他本来是简单的风寒,大约是一直没有吃药,加上吃不饱,这才拖成了重病,要是再拖下去,估计都得病死,大夫给开了药,其中额外开了两贴补药,适合老人补身子,病也不是很重,吃个七天的药便可以好起来了。”
顾清明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他。
就连谢知礼等人也没功夫去计较顾清明对待唐玉辛的态度会这么好。#7.7713470
“你说是因为没有抓药吃?”谢知礼震惊的看着他。
“怎么会呢!方氏不是说吃了三个多月的药?郑良卖米不也是为了买药吗?”罗吉瑞怎么都不相信会是这样,那郑良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一个壮年的汉子担忧老父亲的病痛,痛哭至发怒失去理智,这难道也能够作假吗?
“对啊,其他人不也说起过郑良很孝顺?”
顾清明摇头,“大夫是这般说的。”
唐玉辛补充了一句,“郑良不作假,方氏却不一定。”
先前他在二楼瞧见方氏带着孩子去求贾有为时就觉得不对劲,丈夫入狱,身为妻子自然是惊慌失措,她带着孩子到镇上来找贾有为求情,也是情有可原,但那位老人家病重,她却执意带着他也一起来,就这么大咧咧的让他躺在大街上,就着一张破烂的席子,要说郑良一家待老人这般好,她又怎么会这么随意的让他躺在破旧席子上,好歹也会想办法从家带个被褥子垫垫。
再者,明明是惊慌失措,她说话却是言辞凿凿,调理分明,哭诉时也不忘将郑家的困境脱口而出,让周围的人生出同情心,那天要不是傅卿拦着,谢知礼早就跑出去替人解决事情了。
顾清明和唐玉辛说完,其他人反应就更大了。
他们目睹郑良失去理智砸了米铺,谢知礼更是目睹方氏把头都给磕破了,仅为了让贾有为手下留情,可现在,顾清明和唐玉辛却说这其中另有原因,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
唐玉辛还好,唐家家风清明,又是最受宠的小儿子,从小在长辈的溺爱中长大,但也耐不住唐家大啊,除了他们嫡长房一家外,后头还有三房,其中他三叔更是娶了不少姨娘进门,外头还置办外室,加上林林总总的旁支,他从小见到的后院是非多的去了,早就知道人心不可靠,多的是说一套做一套,背后还有几张面孔的人。
但其他人,像姚天磊等人,家里清贫,家里没有过多妻妾,一心只读圣贤书,顶多是听闻村子里偶尔传来的是非,爹娘也都告诉他们不用管,他们也很是单纯。
谢知礼他们,包括顾清明在内,他们几家却是难得的富贵家里关上门清静的人家,所以几家关系也很近,谢富甲与其他几人都心里有数,哪怕像罗吉瑞这样,罗老爷还有两房妻妾,也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根本闹不出这么多事情来。
乍一听方氏可疑,再联想到她那天生动鲜明的模样居然是演出来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耳目受到冲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唐玉辛看向傅卿,“小傅先生,你们查看的如何?”
傅卿看了眼岑子惠,后者主动上前,“我和卿、小傅先生看了十几家米铺,分别去往本镇、丰都以及场口三个镇子,每个镇子都有一家米铺是价格最低的,其中场口的米行先前为十四一斗,卖的最便宜,但今日已经涨到了十六一斗,一夜之间涨了两个铜板,别的铺子也都跟着涨了许多。”
“我怀疑米粮的价格背后是有人在操控,镇上的几家米铺的价格轮流跌涨,所进米粮的价格却分毫不涨,要说一两家如此尚且正常,但每家铺子都是如此,这就说不过去了。”
岑子惠简单的描述一番。
傅卿微微一笑,“都回神,你们该完成课业了。”
她略微提高了点音量。
众人才从郑良的案子里回过神,听到她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除了傅卿这一组和顾清明这一组外,他们都没有别的收获,再者,明知道其中有隐情,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又该如何完成课业呢?他们纷纷看着傅卿。
谢知礼皱眉,“今天必须得写吗?我们更想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卿点头,“今日必须得写,你们的信息是共享的,可以写今日你们调查了什么,如何来进行,以及其他人得到的消息,什么都可以,苏先生便是希望你们从中知道该如何来分辨一件事情,真正的挺身入局,方可察觉其中的内情,或反省或感想或后续该如何进行,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傅卿说完,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几人。
她才刚出门就撞见了苏先生,后者看着她一脸笑意。
“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