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示意让宁空站在一边，自己则走到了山洞外面的空地上，摆开了架势，将一套散手一招一式地演示给宁空看。他打得极慢，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义子能够将每一招每一式的每个动作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能够将所有的招式全部烙印在脑海里面。

    宁空观摩的过程，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原本生性好动的他，难得认真起来，老老实实地站立在慕江的身旁，全神贯注，一边看，一边聆听着慕江给自己讲解。

    这一套散手，一共有九招，每一招里面，又有九式，合起来一共九九八十一式。宁空从第一式开始学起，跟着慕江的动作，将其中运动，发力，腾挪的技巧，全部都记在了自己脑海当中，从他开始练习，直到将第一式完全修炼纯熟，一共用去了五炷香的时间。

    宁空挠了挠头，心里面对自己这样的进度颇为不满意，但是一向望子成龙的慕江，对于他这样的进度，却是大加赞赏。这倒弄得宁空心里面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现在绝对不是埋怨自己资质不好的时候，多一分时间练功，那么他的实力就会上去一分，勤能补拙，宁空一直都相信这句话。

    在经过了一阵的沮丧之后，他又默默地站起身来，继续学习着这一套散手的第二式。奇怪的是，从第二式开始，宁空学习这些招式的时间，竟然呈几何数据一般地下降，从开始接触第二式到他将第二式完全修炼纯熟，仅仅只花费了三炷香的时间。

    第三式，一炷香。

    第四式，半柱香。

    第五式，第六式，第七式加起来一共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到，在宁空的手里，就像是修炼了几年一般，用起来娴熟无比。

    第八式和第九式，宁空仅仅是看了一眼，有些地方甚至不用慕江专门来给他讲解，他就已经隐隐能够体会到其中精髓。

    慕江捻着自己的胡须，看着几乎就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的宁空，眼里出现了欣慰的神色。

    “师兄，阿空这孩子，的确是修习补天手的极品资质！他生了一双好手。我终于理解到你舍身成仁的用意了。”慕江心中叹道，看向宁空的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原来，慕江所属的这一宗派的神通，特别是基本功，修炼的时候都是由慢到快的过程，一开始修行的进度很慢，就像宁空学习第一式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五炷香的时间，但是到了后来，招式越是精妙，花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最精妙的第八式和第九式，宁空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能够理解其中的精髓，直接练成。

    这样的资质，如何让人不眼红？

    宁空在将这九式全部都学完了之后，第一招，便算是会了，不过只能算学会，不能算精通，要想应用到实战中去，还需要将这九式连贯起来，组合成完整的一招，并不断磨合，这样才算圆满。

    宁空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将这一招九式来来回回地练习，原本在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式之间都存在的生涩，随着他对于招式的理解越来越娴熟，随着他对整个第一招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已经越来越少。他的动作，越来越浑然天成，即使是以慕江眼光之挑剔，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宁空修炼着，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在他的胸口，那个神秘的符箓又开始闪烁着，将自身蕴含的力量，通过宁空的颤中穴，顺着他整体的经脉，缓缓地被他吸收，不断地强化他的肉身。

    将这一套招式修炼完毕之后，宁空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上升了一个档次，原本在体内仅仅是溪流一样的精气，随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滋补，正在迅速壮大着，如今已如河流一般了。

    慕江看着宁空的的进境，微微地颔了颔首：“照着这样的进度，阿空在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够突破精气境，晋升易筋境了。”

    修行的第一步，就是炼精化气，炼精化气的第一重境界，就是精气境。修行，不管是修武、修道、还是修真，精气境都是一道门槛，进入精气境的，只能够算入门。就是一个小小的归藏宗里面，能够成为其真正的弟子的，没有谁是精气境以下的。

    宁空习武的时间起步较晚，一般人从三岁开始习武的话，到了十岁左右才会进入精气境，十五六岁到易筋境。但是宁空是从六岁才开始正式习武的，尽管他的师父还有义父，都认为宁空的资质很好，但是起步晚了，再加上没有丹药辅助，他能够在十七岁的时候踏入易筋境，就已经很不错了。

    实际上，要是在宁空的胸前，没有那个神秘的符箓的话，说不定到了十七岁，宁空也不一定能够踏入易筋境。那个神秘符文的力量，使宁空取得了如此快速的进步。

    慕江任由宁空一个人在外面修炼，自己则转身回到了石室里面。宁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义父，在转过了身之后，脸上再也没有了因为他的进步而高兴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