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空常年生活在归藏山上面。以前他的生活,就只有归藏山、龙溪镇和义父慕江的山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场景。
对于这个世界森严的阶级、等级观念,他是一窍不通,也理解不到。
“有什么不行嘛?难道,你打不过她?”宁空不解地看着耿聪。刚才姜楠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女孩走路的步伐稳健,虽然依旧有大家闺秀之风,但是却隐瞒不了她舞刀弄枪,是一名修行者的事实。
耿聪有些赧然:“这个,她的修为跟我一样是洗髓境,我没有跟她较量过,所以我不知道。”
宁空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耿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小子,这么没胆,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宁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耿聪有些幽怨地说道:“就算我的实力再强,她看上了我,两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宁空见过没骨气的,但是没有见过像耿聪这样没骨气的。
“连这种灰心丧气的话都能够说出口,不得不说,耿聪你实在是有种!”宁空气得怒笑了起来说道。
耿聪埋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半晌之后才说道:“少宗,你不懂的。她们家是官,我们家是商,这就注定了无论我再怎么优秀,哪怕我和姜楠两情相悦也是不行的!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是绝对不会容许我们结合的!”
“这是为何?”宁空怒道。
“自古以来都是重农抑商,到了本朝之后,更是规定了商人必须由官家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这样极度不合乎情理的规定。在这之后,只有商人家之女嫁入官家为妾,绝无官家之女嫁入商人家为妇!”耿聪缓缓地说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都是平等的人,凭什么他当官的就要高人一等啊?”宁空听了怒不可遏。对耿聪,宁空不像对耿长锁那样戒备,反而是将他当做一个朋友来看待,因此他是非常愿意玉成耿聪和姜楠的好事的。谁知道,因为这种鸟规矩,竟然让一向威武雄壮的耿大少连表白追求的胆子都没有了,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为了一个所谓的身份不平等,为了一个所谓的阶级观念,耿聪就只能够默默地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可望而不可即?宁空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出一份力。
这是宁空心里面真实的想法。
耿聪睁大了双眼,目送着姜楠的身影渐行渐远,但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地心满意足地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宁空心中也暗自慨叹,但是一时间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好,只得想一个锯嘴葫芦一样,什么话也不说,就呆呆地跟在了耿聪的后面,心中尽是不平之意。
“老家伙,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助耿聪这个家伙?”宁空无奈之下,只得将希望放在了鸿渐子这个老怪物的身上,希望鸿渐子这个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能够想出什么两全的法子来。
谁知道鸿渐子竟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宁空小子啊,这重农抑商的观念,已经从古至今延续了几千年,其间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想将这种观念给纠正过来,但是竟然无一人成功。你宁空就算本事再大,现在连练气境界都没有达到,你还妄想完成这魔门的使命?可笑之极!”
“什么?魔门的使命?”宁空闻言一愣,一不留声叫声音说得特别大。
“嘘!你这家伙,声音小声一点你会死啊!”鸿渐子怒骂道。
好在这个时候耿聪心事重重,并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宁空一个人在那里一惊一乍的自言自语。或者说,是宁空和鸿渐子两个家伙在那儿吵吵嚷嚷的。
鸿渐子轻咳了一声,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以为魔门是干什么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就被叫做魔门?”
“呃”宁空闻言一愣,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不是么?”
鸿渐子嘿然笑道:“那你可知不知道,补天阁也是魔门的一份子,那你也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