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外,宁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气喘吁吁赶上自己的耿聪,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回耿家酒楼。”
耿聪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受到了打击,还是因为被宁空嚣张跋扈的样子给吓的。
出来的时候,是他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宁空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样;回去的时候,他们两人却瞬间颠倒了过来,尽管宁空还是宁空,耿聪还是耿聪,两人没有任何的改变,宁空的修为依旧比耿聪低上了一个境界。
但是,宁空走在前面,是那样的自然。
耿聪看着走前自己前面的那个身影,尽管现在看上去依旧有些弱小,瘦弱。但是他知道,或许从今天开始,眼前的这个家伙,将会让庐阳城所有的人为之侧目!
夜了,宁空缓缓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没有丝毫睡意,也没有打坐修炼的心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身边的床沿,陷入了沉思。他又何尝不知道,他目前所居住的这个房间,就是给他带来祸患的根源。
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耿家酒楼的三楼,竟然在庐阳城的上层人物眼中竟然是如此如同圣地的地方!能够在这上面吃一顿饭,在庐阳城里面就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他一直住在这儿,究竟是耿长锁蓄意的安排,还是他的无心之失?
尽管,在他回到了酒楼之后,耿长锁差点就是跪下来向他磕头赔罪,那种诚恳的声调,那种悔恨的神情,甚至让宁空开始内疚自己这样怀疑他。
可是,现在他却根本就无法相信耿长锁,他不知道耿长锁究竟有什么打算。
“人心险恶啊!”宁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目光定在了鸿渐算盘之上。
“宁空小子,你叹什么鸟气?”鸿渐子没好气地说道。
宁空出奇地没有跟鸿渐子斗嘴,淡淡地说道:“今天的事儿,你都看见了吧?”
鸿渐子怪笑道:“怎么,你还在想如何给自己编个来头,找个靠山么?”
宁空一愣,说道:“难道不该么?”
鸿渐子嘟囔道:“你这个小子,老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有的时候比鬼还精,有的时候蠢得跟猪一样!我真的想不通,以你现在的这种智慧,今天是怎么想到用唱空城计的法子来将他先震慑住的!”
宁空苦笑道:“你先别埋怨我,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用你那活了千年还不死的智慧。”
鸿渐子啐道:“什么叫做活了千年还不死的智慧?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啊!”
“哼,你现在也只有拉大旗作虎皮,把这虎皮越做越大了。不管这庐阳城再来多么强大的人物,你都保持你的傲气,就像你真的有巨大的后台一样。不,是你自己都要相信,你的背后有个让庐阳所有势力都害怕的后台!”鸿渐子抱怨了之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宁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一条我早就想过了,但是这虎皮也迟早也有被人捅破的一天。到时候我该怎么收场?”
鸿渐子怪笑道:“你难道还要在庐阳城呆一辈子么?娶个媳妇,生个娃?你好好经营,靠着耿家的帮助,好歹也能瞒上个三五年,到时候你修为有成,早就出去闯荡天下。就算姜桂那些小娃娃想要报复你,可那个时候你还会怵他们么?”
宁空双目一亮,眼中出现了一阵精芒。
“对呀!义父给我说的是在酒楼里面历练三年,在三年之后我就要回归藏宗,到时候自然和庐阳城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现在把姜桂、邵冲等人得罪了又怎地?难不成他还能追杀到归藏宗来?”宁空在心中想道,心中的患得患失顿时就去了一半。
“要是瞒住他们三年的话,我倒是有些把握的。”宁空沉吟了一阵,然后才说道。
“嘿嘿,宁空小子,你以为你还想安安稳稳地在庐阳城里面呆上三年么?”鸿渐子怪笑道。
宁空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嘿嘿。”鸿渐子笑了,似乎是在嘲笑宁空依旧没有把握清楚现在的形势。
“你如今得罪得最深的就是姜桂了,你俩的仇怨也不可能化解。就算他现在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但私下里用点阴谋诡计给你下下绊子什么的,你该怎么办?”鸿渐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