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阑忙从次间进来,回说:“是段夫人身边的婢女来提醒您别误了请安的时辰,蔺姑姑恐惊扰了您休息,便拦着不许她们进来,为此拌了两句嘴。”
“来的是谁?”
“一个叫红袖,一个叫云蝶。”
“呵……”晏红昭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来得好!
得知段绍桉中榜后,蒋氏立刻就拿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去买了红袖和云蝶回来,作为通房丫头摆在了屋里。
她们欺她没有名分,想着日后同为姨娘,是以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明里暗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绿阑见晏红昭眼底透着淡淡的青色,心知她是没有休息好,便说:“天色还早,小姐再歇一会儿吧。”
晏红昭却轻轻摇头。
一想到对方主动送上门儿来了,她就激动得睡不着。
无意识地曲起食指在褥子上挠了挠,小猫似的,晏红昭漫不经心地说:“既是那院里的丫头,蔺姑姑与她们费什么唇舌!”
绿阑以为晏红昭是不高兴了,刚想为蔺舒解释几句,结果就听晏红昭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直接放狗就是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昨日让褚伯将吠云带来就是这个目的。
绿阑领命出去后,不多时外面便“热闹”了起来,人声狗声乱作一团。
吠云从前可是跟着晏白夜上阵杀敌的战犬,其性凶狠连习武之人都要畏惧三分,更何况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
若非蔺舒让吠云“嘴下留情”,怕是她们就要死无全尸了。
绿阑将人带进来的时候,晏红昭就见她们披头散发,形容狼狈,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
她侧身倚在床上,一只手撑在额角的位置,轻薄的纱幔隐隐透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给人一种十分慵懒的感觉。
红袖和云蝶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啜泣不止。
晏红昭慢声开口,明知故问:“叫什么名字?”
红袖和云蝶相视一眼,率先回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名叫红袖。”
“红袖?”
“是。”
“红袖添香,是个好名字,只不过……”晏红昭的话锋忽然一转:“这个‘红’字犯了我的讳,改了吧。”
“可、可这是老爷亲自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