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女儿下落不明,恐她为歹人所害,让官府代为搜寻。”
晏红昭神色怔怔,喃喃道:“他竟然会报官……”
她以为,他会选择息事宁人。
如今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是不知检点跟人私奔了,只要不再提及,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忘了。可他这一报官,稍有风吹草动,别人就会想起这件事,无异于将聂家放在火上烤。
可他明明是最重名声,最怕人说三道四的。
黧渊道:“聂老爷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晏红昭心下一震!
因为自幼被养在外面的缘故,她与爹娘并不如何亲近,甚至心里是怨着他们的。怪他们将自己丢在庙里不闻不问,怪他们只顾自己体面,却不管她是福是祸。
所以如今聂铮有此举动,晏红昭心里五味杂陈。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回过神来,见黧渊还站在自己面前,她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黧渊没说话,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翻转了一个方向,露出了手心指甲印出的伤痕,一个一个血红的小月牙,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晏红昭轻轻挣开,语气淡淡的:“不妨事,你先出去吧。”
黧渊转身走了。
不过很快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抹伤口的药。
晏红昭见了便摇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哪里就那般矫情了。”
黧渊也不回答,取了药就往她伤口上抹,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瞬间就红了。
黧渊扫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不是不矫情?”
他口中说着揶揄的话,动作却轻柔得很,甚至还帮她吹了吹伤口。
晏红昭觉得掌心有点痒,她抽了抽手,说:“我自己可以。”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这原也不是你分内之事。”
黧渊挑眉:“我不是你的护卫吗?”
“是假的。”
“假的也是护卫。”
“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假的当然不会听话了。”
“……”她居然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