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触感硬硬的,有些凉,和他给人的感觉很像,淡漠冷硬,毫无温情。
观其一身风华,犹似美玉,可究其秉性,却似顽石。
指尖轻动,晏红昭用力欲抽回自己的手。她望着黧渊正色道:“我或许不够聪明,但我深知一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而她一贯是个惜命的人,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黧渊顺势松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此说来,我岂非性命不保?”他可是知道她太多秘密了。
“你过谦了。”他从倚翠手中将伞夺过,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武功之高,深不可测,怕是蔺姑姑和褚伯联手也奈何他不得。
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便她有法子能降服他,她也不会那样做的。
就冲着他信守承诺为她报仇雪恨,她便不会伤他半分。
晏红昭走到窗边的矮榻坐下,兀自斟了一盏茶,还未斟满,就听黧渊说:“我很奇怪,以你的性子,应当不会在不知旁人容貌究竟如何时口出妄言让人难堪,除非……”
他话已尽,意却无穷。
晏红昭微怔,握着茶壶的手一紧,没有注意到杯中茶已满,四下溢出。
黧渊俯身,掌心满是薄茧的大掌握住她的,将还倾斜着的茶壶立起,稳稳地放到了桌案上。
他退开,又漫不经心地来了句:“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晏红昭:“……”她现在只想把他的嘴缝上!
是日晚,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幽怨的琵琶声再次“光临”了这座宅邸,这次不止是松香院,就连段绮箩和颜招娣住的梨香院也都听见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