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若是再让,她便愧对这个“晏”字了。
她似笑非笑地说:“知道你们穷得底儿掉,可也不用时时挂在嘴上嚷嚷吧。”
“你、你说谁穷?!”段绮箩霎时间急红了脸。
晏红昭眨了眨眼,回道:“你啊,难不成还是我啊?”
“你……”
“再说了,不是你自己说的‘调养不起’吗?我冤枉你了?”
见吵不赢晏红昭,段绮箩求助地看向蒋氏。因怕被晏红昭拿住话把儿,蒋氏也不好明晃晃地偏向段绮箩,便指桑骂槐地说:“诶呦呦,你都多大的人了,眼瞧着便要及笄了,竟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同你大嫂斗嘴,也不怕叫人笑话。”
蒋氏原以为自己这样说,晏红昭必会自感羞愧,谁知她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也不怕让人笑话!”
段绮箩不甘心地还嘴:“你是大嫂,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早说过了,谁笑话我,我就让我爹杀了谁,你可也有这样位高权重的爹爹给你撑腰啊?”
“你!”
“哎呀,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眼见段绮箩连连“败下阵”来,蒋氏赶忙开口:“红昭啊,你到底比她大些,何必争口舌之快呢,她是小孩子家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不成?”
“知道她不懂事,您还不好生教导她?”
“这……”
一顿疯狂输出后,晏红昭见那母女二人都熄了气焰,这才又给了颗甜枣,说:“婆婆也别怪我说话直,我本是好心想让人送些参汤来给你们一起喝,谁知三妹不等我把话说完便出言讥讽,我这才忍不住还嘴,您可千万要谅解才是。”
一听说晏红昭要叫人送参汤给她,蒋氏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她都穷惯了,哪里见识过这等好东西!
晏红昭素日用膳不与他们在一处,那两个厨娘轮着番地做好吃的供着她,他们垂涎已久,只恨沾染不得。如今听说能尝尝那参汤的滋味,脸上那笑容根本连压都压不住。
晏红昭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玉容也随之漾起涟涟笑意,眼底却淬冰一样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