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她既然不肯同你圆房,那你也被委屈了自己啊,那通房丫头娘一早就给你备下了,事关咱们家的子嗣,谅她也不敢有所异议。”
“何况,她既与那护卫勾勾搭搭,想来眼里心里都是他,又哪里肯花心思管你睡在了谁那。”
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蒋氏赌气似的说:“明儿娘就再去买两个丫头给你搁在屋里。”
段绍桉却皱眉:“罢了,我才上任不久,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还是省着些花吧。”左右还有一个小蛾在。
蒋氏却说:“你没银子就该管她要啊!她那么些嫁妆,不给咱们花也都平白便宜了别人。你瞧那野汉子穿的,溜光水滑的,倒比你还像这家里的主子……”
“行了!”段绍桉不耐烦地打断了蒋氏的话。
她还嫌他不够难堪吗?
“他不过一介武夫,是个供人驱使的奴才,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段绍桉说话时直瞪她。
蒋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再不敢随意开口。
她本来还想说说那冰块的事,这下倒是没办法再说了。
郁香院
蒋氏和段绮箩离开之后,晏红昭挥退了廊下的婢女,静坐沉思。
其实方才蒋氏一进院她就听到动静了,她与黧渊暧昧不清的那一幕也是她有意为之。
她相信,这会子段绍桉已经从蒋氏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想必他此刻的感受一定跟喉咙那卡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若是他将苍蝇吐出来,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曾经吃过苍蝇;可若是不吐,又实在难以下咽。
她想想便觉得开心。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非结束。
她会一张张打出手里的牌,让他们段家输得彻底!
“绿阑,你去将小蛾叫来。”
“是。”
绿阑走后,晏红昭余光瞥见站在自己身边的黧渊,如月弯黛忽然微微蹙了一下,说:“我待会儿就叫人买面具回来给你,在此之前,你要到处乱走。”
黧渊点了下头,却问:“为何?”
“……太招摇了。”
他这张脸简直美到令人发指,怕是连女子都要嫉妒。
黧渊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听她的话,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此刻。
“一定要戴吗?”
见他似乎有些抗拒,晏红昭倒觉得稀奇:“你原来不是一直戴着吗?”
“如今不想戴了。”
“为何?”这次换她疑惑。
“想招摇过市。”
“……”
她正欲言,却听绿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小蛾来了。”
晏红昭便只得暂时搁下这话,让绿阑将人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