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绮箩的性子一贯是个不让人的,哪会段绍桉说让她跪她就跪,梗着脖子和他顶嘴,嗓门比他还要大些。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段绍桉愈发没了面子,便叫丫鬟强押着段绮箩跪到了院子中央。
段绮箩哭得可怜,却也没耽误和段绍桉“叫板”,心里又气又委屈,便什么话都不管不顾地往外嚷嚷,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想而知会惊动蒋氏。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郁香院,见段绮箩一边的脸又红又肿,心疼得不行,顿时便做主要让她起来,可段绍桉却偏生和她较上了劲。
蒋氏见他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立刻便哭天抢地,捶胸顿足,闹了个人仰马翻。
直到段绍桉说“若要我丢了官职,便尽管哭闹”,她这才止了悲声,也不说段绍桉不孝了,也不张罗让段绮箩起身了。
段绮箩原以为靠山来了,自己便无需罚跪了,谁知竟空欢喜一场,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哭闹。
他们这一家子跟搭台唱戏似的,闹得难堪,却便宜晏红昭看了场大热闹,想着段绍桉最终会变得众叛亲离,她这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段绍桉未必不清楚她是存心刁难段绮箩,因为他事后根本没提打碎这簪子要如何料理。但他多半以为她只是不想给段绮箩首饰,又被她吵得烦了,便想出来这么个主意给她个警醒。
而于他而言,真相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妹妹是否受了委屈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影响了他的仕途,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晏红昭正是因为看透了他的为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借机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