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红昭这话说完,段绍桉差点连表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了了。
正所谓泥人儿还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段绍桉本非善类,几番能耐不过都是畏于晏相的威势。
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只要熬到出头那日,他便将今日受到的种种羞辱加倍奉还!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之后再次攥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故作谦卑地说:“……红昭说得极是,那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你也快些回去用膳吧,免得用得晚了,脾胃会不舒服。”
晏红昭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段绍桉脸色一僵,旋身离开之际,眼神骤变。
待他走后,晏红昭问黧渊:“孙斌走时可有说什么?”
“没有。”
见了阴狱司的令牌,他吓得连嘴都张不开了,更何况那令牌的背后还刻着一个“卿”字,阴狱司司尊,温飞卿的卿,他哪里还敢说什么。
若是他还指望继续靠着阴狱司这棵大树,那就得把嘴巴闭严了,打落牙齿和血吞。
正说着,忽然见绿阑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小姐,门房那边来传话,说是有人送了封信来给您。”
晏红昭接过,见信封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写。
绿阑:“褚伯说,是一名乞丐交给门房的小厮的。”
“乞丐?!”
“嗯。”绿阑有些担忧:“小姐,会不会有诈?”
晏红昭摩擦着那信封的边缘,眸光微沉道:“总要看了才知道。”
说完,她刚要将信封拆开,不料黧渊却一把夺过,将信取出之后见没有异样才还给了晏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