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寿宴(第2页)
同样开心的还有蒋氏,那贺礼都已经堆成山了,她光是看着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就唯有两人,让蒋氏脸上的笑容出现了瞬间的僵滞。
一个,是沈知寒。
秉承着“有始有终”的行事原则,这位沈大人和上次一样,两手空空的就来了,却丝毫没有什么都没拿的窘迫,反而还笑吟吟的说:“什么都没带,就带来了对令尊诚挚的祝福。”
段绍桉又能说什么,只能赔笑道:“您能来,家父便喜不自胜,寒舍更是蓬荜生辉。”
沈知寒还十分不知趣似的问了句:“真的吗?”
段绍桉满口应承着将人往里面请。
蒋氏在后面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暗道这沈大人原也是出身名门,怎的这般不识礼数,上人家去拜寿空着爪子就去了不说,还反过来大吃大喝,真是让人笑话。
还有一个,便是宁疏臣。
别人祝寿的时候拿出来的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唯有他,拿出了一幅自己的字画。
是一幅松鹤图。
画中清溪水流湍急,溪畔仙鹤与苍松梅竹互掩,敷色艳丽、鹤顶如丹,栩栩如生。
作为背景的松石、梅枝等笔墨,相对趋于粗放,连勾带皴,连皴带染,设色艳而不俗。
这幅画取松鹤延年,富贵长寿之美意,一旁的留白之处,还题着宁疏臣自己做的一首词。
——薰风吹动满池莲。晓云楼阁鲜。绣阁华堂嘉会,齐拜玉炉烟。斟美酒,奉觥船。祝芳筵。宜春耐夏,多福庄严,富贵长年。
字势豪健,一挥而就。
绿阑一见便忍不住低声赞叹道:“好!”
晏红昭虚心求教,逮着机会便不耻下问:“哪里好?”
“画好,词好,字也好。”一聊起这些,绿阑的眼睛里都透着光芒:“先说这画吧,奴婢瞧着,他是用极富金石味的墨线勾勒轮廓,设极重的青绿,当真妙品!
再说这词,不落言筌,却铿金霏玉,实在难得。最后看他的字,严而不拘,逸而不失规矩,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晏红昭跟着绿阑学了这许多时日,虽也有些长进,但远比不上绿阑这般明白。她听绿阑说了这许多,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宁疏臣是个能写会画,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究竟有多“不可多得”呢,这晏红昭难以确定,于是她问绿阑:“比之我二哥如何?”
“若单就文采而言,他与二公子恐怕难分伯仲。”
有晏青殊作例,晏红昭瞬间就理解了:“这么厉害?!”这下她可是对这位宁公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就怪了,这么个妙人怎么就名落孙山了呢?
难道是因为他并不在举业文章上下功夫,而是专攻这些阿谀谄媚之事?
正在疑惑间,不想有人问出了她心底的话。
“宁公子文采斐然,怎会在科场中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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