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昙烟的尸体出现在了这座宅子里，无论如何他们一家子都是说不清楚的，何况沈知寒“来势汹汹”，不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他不怕沈知寒速战速决，因为毒死聂昙烟之事虽然是他授意，但那些书信早已被烧了，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他只怕沈知寒拖延。

    此事一日悬而未决，他便要背一日的骂名，倘若消息传回长安，于他官名有损，恐怕那些御史大夫会以此为由上奏，那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官位就要不翼而飞了。

    越想越气，他转头朝身边的蒋氏吼道：“你不是说你将……”

    话至此处，声音却忽然一顿。

    段绍桉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晏红昭，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心里忽然闪过一些念头，他抬脚朝她走了过去，出口的话竟透出质问的语气：“吠云怎么会忽然跑到松香院来？！”

    晏红昭微微眯起眼睛：“狗在想什么，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就像你做过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

    “好端端的，它怎么会去那桃树下刨土！”

    “听你这意思，是在怪我没有看好吠云？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存心让吠云刨出点什么，好当众让你难堪？”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凑巧了吗？”

    回想一下打从她嫁到他们家后发生的点点滴滴，段绍桉心中疑云更甚：“红昭，若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对我讲出来，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