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杀段邺,倚翠顿时就来了精神。
要不是绿阑拦着,她这就要提着剑去了结段邺了。
晏红昭语气温柔地唤她:“倚翠。”
倚翠立刻乖乖站好,等着听她吩咐,只是满含期待的目光却暴露了她“磨刀霍霍”向段邺的急切心情。
“你陪着我。”
言外之意便是,不许去杀段邺。
倚翠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个“八”字。
若换了平时晏红昭瞧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甭管什么要求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只是今日,她却格外坚持。
人命关天,她不想让倚翠插手。
黧渊低头看着她,墨染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温爱。
等到倚翠去小厨房给晏红昭端早膳的时候,黧渊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舍不得让那丫头去做犯法违理的事?”
他说话间呼出的气息拂动她耳畔的碎发,她无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身子往旁边倾了倾。
晏红昭似乎已经习惯他偶尔没个正经,也没说什么“不可失了分寸”那些他压根就不会听的话,而是道:“此事怕还得需要你帮忙,可以吗?”
他认识江湖中人,使银子找个杀手应该很容易。
谁知黧渊却道:“若我说不可以,你待如何?”
“那要如何才可以?”
黧渊锁住她的目光,片刻后视线微微下移落到了她娇艳欲滴的唇上,说:“你亲我一下,便什么都可以。”
这话已属孟浪了。
可黧渊不是那样流里流气的调戏姿态,他神色郑重的倒像是在许诺。
晏红昭听后不恼也不羞,权当笑话似的,她只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道:“别闹了,我与你说正经的。”
不料,黧渊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身子一矮,他淡色的薄唇飞快地在她颊边啄了一下。
颊边忽然传来一道温软的触感,晏红早初时一愣,呆呆懵懵的,漂亮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又一下,看起来有些可爱。
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下蓦地一震,身子当时便僵住了。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之人,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连脖子都透着淡淡的粉色,耳朵尖都是热热的。
她虽岁数不大,但也算两世为人,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便是从前与段绍桉立下婚书,她也不曾越了礼数。
又惊又羞,晏红昭不及细想,下意识便扬起了手,可巴掌挥下,却没能打在黧渊的脸上,而是被他握住手腕,堪堪停在了他的脸侧。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晏红昭料想他许是不悦了,谁知他竟来了句:“仔细手疼。”
然后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也一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说:“现在可以打了。”
晏红昭一点都没客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倚翠和绿阑刚端了早膳进来,听到动静还以为怎么了,立刻进去查看,结果就见黧渊半跪在小姐面前,一侧的脸上带着鲜红的掌印,显然是挨了打了。
绿阑忙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假装自己是进来禀报早膳摆好了的,结果倚翠却“嘿嘿”一下笑出了声儿来。
绿阑忙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