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聂沉朗中毒,晏红昭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她下意识便抬脚往外走,却被黧渊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十分冷静地响起:“你不能去。”
“为何?!”
“因为你是晏红昭。”而不再是聂昙烟。
她就这样贸然去到聂家,别说旁人百思不得其解,怕是连聂夫人也要起疑的。
晏红昭深知黧渊这话背后的意思,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心思辩解了。
她哥哥的性命要紧。
看出她眼中的决意,黧渊知道他们兄妹情深,便握了下她的手,道:“我替你去。昭昭,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黧渊……”
“相信我。”
“……嗯。”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她也没有别的法子。
知道她为此事悬心,黧渊也就没再耽搁,当即便离开晏宅去了聂家。
临走前,他经过廊下时对绿阑说:“照顾好你家小姐。”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绿阑一直知道黧渊的性子有些孤僻清傲,除了小姐,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但素日他和她们说话虽然冷冰冰的,却也只是淡漠,而非像今日这般,高高在上,隐隐透出命令的口气。
更莫名的是,她居然被震慑住了。
满心疑惑地走进房中,绿阑一瞧晏红昭的脸色,当即吓得把什么都忘了。
“小姐!”她忙走过去,扶着晏红昭坐下:“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晏红昭敛眸,微微摇头。
见她似是连话都讲不出来,绿阑心里顿时更急了:“奴婢去叫人请大夫来!”
晏红昭拉住她。
唇瓣微动,她轻声道:“不必,我略歇一歇就好了。”
“可是……”
“别吵嚷的蔺姑姑他们也知道,平白为我担心。”她勉强笑了笑,声音愈低:“你扶我进去躺一会儿就是了。”
绿阑心里仍是放心不下。
只是见晏红昭坚持,她便没再说什么,依言扶着她走到里间的矮榻上躺下。
身体躺平之后,晏红昭方才觉得眼前的晕眩感好了些许。
绿阑倒了盏茶来给她吃,她就着绿阑的手喝了,身体稍感舒服些,只是紧皱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未曾得以舒展。
绿阑寸步不敢离开,静静地守在晏红昭身边。
她微阖着眼休息,说:“黧渊回来了记得告诉我。”
“是。”
绿阑忧心,不知黧渊在屋里和小姐说了些什么,怎么人忽然就这样了?
还是说,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害得小姐如此?
可按说不应该啊。
聂家公子中毒虽是一件不幸之事,可她家小姐原没有必要急得这般。
思及此,绿阑回过神来,看着晏红昭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禁蹙起了眉头,随即拿出帕子来帮她细细擦拭,心里暗暗祈祷黧渊快些回来,届时便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晏红昭心里也是这样想。
只望黧渊回来,便可知道聂家都发生了什么。
照理说,有云林子在聂沉朗身边,他不应该会中毒才是。
晏红昭对此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