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红昭眸光微沉,没有吭声。
蒋氏又道:“那开赌坊的能有几个好人!我都听绍棕说了,他都不想玩了,是那些人故意引逗他,存心想诓他的钱。”
晏红昭敛眸,都懒得反驳她了。
能把这么蛮不讲理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蒋氏真是她见过的第一人。
赵六妮那脾气秉性,连晏红昭他都敢对付几句,更何况碰上蒋氏这样的。
再一则,因着聂昙烟和段绍桉的事情,他对段家这一家子本就没什么好印象。
于是他立刻道:“我呸!你这老太太也忒恶了些,你儿子自己没本事,妄图一朝转运得了泼天的富贵,这会子倒来怪我们!”
说完,见倚翠没有打他的意思,黧渊也沉默的立在晏红昭身边,赵六妮便隐隐觉出了他们的态度,心里愈发没有了顾忌。
他“哼”了一声,自怀中掏出那张字据,道:“老太太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儿子亲手按的手印,不管到了哪我们都是占理的,真要是闹到公堂去,怕你们不仅要赔银子,还要挨板子呢!”
蒋氏看着那白纸黑字的欠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白银五百两,她顿时便噤声了,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确听绍棕说起过他赌博的事,他们也不止一次给他还过赌债,但她以为那就是全部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还借了这么多!
她本来想着不过是欠下个把钱,搬出绍桉官老爷的名头压一压,不怕他们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