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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太子嫔 > 第56章

第56章(第1页)

又侧过身靠近她说:“母后近来有许多别的事务缠身,想把十六晚上的宴席交给你去打理。”
  哪有越过皇后让太子良媛操办宫宴的道理?
  纵使皇后忙不过来,还有贵妃、梅妃呢,再不济还有安嫔。
  她震惊得没看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看路。”李文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指节上戴了青玉扳指,衬得纤长的手指更加白净修长。
  昭蘅被他拽了回去。
  李文简抬手在她额前轻轻弹了下:“这么大个人走路怎么都不会好好走。”
  “殿下每次靠近,我的心就跳得很快。”昭蘅腼腆地垂下眼。
  “是吗?”一圈笑意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漾开:“你的眉眼总是很从容。”
  昭蘅心说,这不都是装的吗?
  入宫这么多年,她早就学会了喜怒藏心里。
  “真的。”她伸手过去,将莹白的手腕递给他:“不信你听。”
  李文简略偏头望向她。
  昭蘅感觉他的眼神不大对劲,想马上收回手,可李文简却立刻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昭蘅的心跳又快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进了园子里,没方才宫道上那么多人,可是又怕斜里突然冒出人来。
  大庭广众之下,殿下跟她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走过一道月门,是一座小型的景观园,园子里遍布嶙峋假山,一座接着一座。
  李文简握着她的手腕往斜里一个跨步,竟然将她拉入一个黑漆漆的假山洞里,
  “是吗?我听听?”他突然俯身靠过来,一只手撑在她的腰侧,一只手护在她的头顶。
  昭蘅低着头,眼睫颤抖像风中的蝶翼,用手推挡着李文简的靠近,压低声音提醒:“殿下,有人。”
  然而他的动作总是比她快一步,抬起指尖,拉开了她的手,已经将耳朵贴在她胸口。
  “是挺快。”他唇边还带着笑,抵着她的心跳。
  初秋的暖光透过假山的罅隙照进来,一缕一缕金色的光线里,有细尘在跳跃起舞。
  昭蘅轻轻蹙眉,声音里带着薄愠:“等会儿被人看到了。”
  李文简是个端庄的人,近来却总爱捉弄昭蘅,看她慌乱紧张,秀眉拢蹙,竟也品出一丝乐趣来。
  他想起那日在大相国寺,她说自己不是君子。
  嗯,确实有些不够君子。
  “不是你让我听的?”李文简说。
  昭蘅讶然抬眸,她的本意是让他听腕子间的脉搏,哪里是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口听心跳。
  四目相对,昭蘅在太子殿下眼中看到了丝微不可查的狡黠。
  “不理你了。”她眼睫乱舞,抬眸推开李文简,提起裙摆大步从假山后跑了出去。
  李文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边笑意未减:“记得多设一席,小四郎回京,十六晚上也要入宫赴宴。”
  昭蘅捂着耳朵跑得步履慌乱,才不要听他说了什么。
  *
  车辇缓行,穿过闹市,一路向着国公府进发。赶了一整日的路,安胥之有些累了,靠在车壁上打盹。
  京城的林荫做得很好,道路两旁有树,秋蝉高居树上鸣唱,高高低低此起彼伏地叫着,听久了让人耳心里发嗡。
  在聒噪的蝉鸣声里,渐渐望见了公府高大的乌头门。
  “四郎君回来了。”
  公府的下人踮着脚尖往长街尽头望去,终于看到了安胥之的马车,府里立刻热闹起来。
  “祖母,母亲,砚临回来了。”
  “好,回来了就好,一路上辛苦了。”白氏本就喜庆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安胥之身穿紫色绫罗长袍,笑着说:“曾祖身子可还康建?府中一切安好?”
  “一切都好。”白氏脸上含着笑意,轻轻望了他一眼:“快进来吧。”
  “长途奔波,赶了这么远的路,八成累坏了。”刘氏心疼地拍了拍他一山上的褶子。
  安胥之说:“不比父亲和几位祖父当年戎马倥偬艰辛,只是思念家人,只想早点归家。”
  “先去换衣裳梳洗吧,你祖父和父亲都盼着你回来呢。”拥着人进了府门。
  安胥之道好,先行回院子梳洗收拾准备给老公爷请安,白氏在前厅坐下来,替他收拾随行的包袱。
  带回来的衣裳用具都是干净的,他一向是个很有章程的人,东西都收拾得规规整整,哪怕只是一张手帕都叠得纹丝不乱。
  一样一样取出来,交给他院里的丫鬟,让她们拿回去装好再重新收拾进柜子里。
  这时小厮又抬着一只箱笼进来。
  白氏正要打开,安胥之身边的童子匆匆跑了过来:“老夫人。”
  白氏瞧他被晒得黢黑,走的时候白白净净的小童子现在黑得反光了,吩咐慧娘:“长流伴着四郎一路辛苦,给他取两吊钱买点心吃。”
  长流一听高兴得很,咧出一口雪白的牙,说多谢老夫人。一面指挥身后的小厮:“四郎君吩咐,把这口箱子抬回去。”
  白氏问:“这是什么?”
  长流笑着说:“是四郎君一路上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儿,巴掌大的小风灯啊,象牙磨的珠子,西域那边来的虎毛围脖……”
  白氏一听,怎么都是些小女子喜欢的东西?不过她没有多想,府上女眷多,砚临和她们又处得很好,出一趟院门给她们采买置办了一些礼物也不稀奇。
  转头吩咐小厮:“小心些抬过去吧。”
  小厮们应了“是”,抬着箱子小心翼翼地往安胥之院内去了。
  安胥之从盥室出来,换了一件霜色绣竹纹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用山蓝色的缎子滚了边,洗去风尘,人往那里一站,便是副朗如星月的板正身姿。
  正厅里,老公爷和安元庆早就盼着了,晚上也早就置办妥当,只等他回来好给他接风洗尘。
  一家人落了座,老公爷在他面上并未发现倦色,颔首道:“到底是人年轻,赶着这么远的路也不觉得累。”
  安胥之说是:“这次回来,因为叶太傅同行,走得不快,因此到家并不觉得疲累。”
  实际上入了李南县,他就先叶太傅一步回来,三日的路程,他一日半便入了京。就是心里惦念着,惦念着宫里的阿蘅,浑身不知怎么就充满了力量,没来由地连长途赶来的疲倦也一扫而光。
  白氏只管往孙儿碗里布菜,笑着说:“在外头吃不好也睡不好,我瞧着你瘦了些,也黑了一些。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养一养。”
  安胥之垂眼放下酒盏,却说:“祖母,我已经吃好了。您慢用,我要先入宫一趟。”
  “这会儿了还要进宫?明早去不行吗?”白氏见他只草草吃了几口,心疼地问。
  安胥之说:“还有事要向殿下禀报,孙儿明日在家中陪您用早膳。”
  安元庆在一旁帮腔:“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公务要紧,快去吧。”
  安胥之起身向长辈们告退,便出门骑马入宫。
  长流牵着马在阶下等他,仰脸不解地问:“四郎君为何不乘马车?您刚风尘仆仆回来,又骑马多累。”
  安胥之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挽着缰绳,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接过几叠卷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我真的黑了吗?”
  “黑了!”长流嘿然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又说:“不过郎君黑了也好看,看上去更沉稳了!不像长流,黑了就像炭。”
  安胥之被他给逗笑了,调转马头,笔直的长腿夹住马腹,纵马前行,夜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鼓动。
  *
  承明殿内,昭蘅正在灯下写字。
  半年多的勤学,她现在学问一日比一日好,已经开始学着写文章。殿下并不拘着她的学习,她爱学什么,便学什么,书读得很杂。
  今日看的一本江南地志。
  笔者描绘的江南,春日多雨,绵延不绝,点滴到天明,雨声通透如碎玉作响。院前是田,院后是塘,塘边是河。粉黛瓦墙,乌蓬摇橹,摇摇晃晃荡开浮萍,惹得水上天凫摇头摆尾躲进荇草深处。
  如此水乡旖旎缱绻的风光,让她对宫墙外的世界充满了幻想。
  以前白榆也经常跟她讲外界的见闻。
  白榆。
  昭蘅收回思绪,悄然看了一眼另一头的李文简,他正垂首批阅公文,不知道她心中的静水波澜。
  她吁了口气,不许自己再念起白榆,随手拿起搁置在案上的书册继续品读。
  “殿下。”飞羽咧开嘴笑了起来,站在门外禀告:“小四郎回来了,就在门外求见!”
  李文简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有些纳闷,这个时辰,小四怎么会入宫?
  虽是这么想着,仍是对飞羽道:“让他进来。”
  昭蘅半垂着眼睛,小四郎这个时间入宫,怕是江南有那边有急事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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