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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太子嫔 > 第87章

第87章(第2页)

  皇帝现在已经毫不过问朝政,他已经可以放心将一切交给李文简。若非和燕赤大战后,北狄突然向边境进袭,他甚至打算禅位于李文简,彻底做甩手太上皇。
  他原是一书生,被世道推到如今,这十余年囿于庙堂之上,为高位所累,活得半点也不快活。
  仅剩不多的时间,他想和少年所爱之人一起度过。
  庆州是他们两心相许的故地,临老了,还想回去看看。
  “我离宫之后,宫中诸事就要交给你打理。”
  皇后让停云嬷嬷捧上一个精美的匣子,昭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中宫凤印,她讶然地看着皇后。
  “陛下欲将陵墓修在庆州,我和陛下此去,再回来不知何时,但大抵用不上此物了。”皇后望着昭蘅,温和笑道:“太子东宫无人,凤印只好暂且交给你保管。”
  李家出情种。
  陛下当初不愿她入戾帝后宫,顶着雷霆万钧般的皇权娶了她。
  先帝只是山野屠夫,因为妻子的死赤脚双拳对抗戾帝的百万雄师。
  到了李文简,他将金麟卫送给了昭蘅,那是他最后一道生命保障。
  以后李文简会不会有其他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往日不可追,来日太过于虚无缥缈,着眼当下便好。
  思及此,她又道:“掌握凤印是很简单的事情,万事皆有规章制度,照章办事准没错。”
  “从前在战场上我会参战议战,到了后方我要安置伤兵,为民生大计谋划。故而,李家军中无人不服我,也无人敢轻视我。”皇后眉眼从容,雍容的眼神中有着历经千帆归来的坚韧:“世人都说安氏女命好,即便嫁与贫寒之家,竟也做了皇后。”
  她轻声笑了笑:“他们这话说得我很不喜欢,好似我依附于他才拥有今天的一切。他们只说我命好,却不知只要谁娶了我,我便有能耐将他送到至高之位。离了我,李氏还是山野村夫;但离了李氏,我还能做皇后。”
  “我和陛下相敬相爱十余载,延续我们感情的绝非我的相貌、家世,这些东西或许能吸引他一时的目光,却决不可能让他爱你一生。你受教于我的父亲,天下闻名遐迩的大儒之士,若你将眼光局限于后宫一隅,就太可惜了。”
  昭蘅听着她春雷般的训导,赫然抬眼,望着皇后。
  她明白皇后的意思,这世上没有万古长青的深爱。
  殿下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他胸间的是天下万民,目之所及是万里河山。
  尽管情浓时他说日后愿放下一切跟自己周游四海,可在幻想的美好降临之前,他们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要度过。
  那些无数枯燥乏味的日夜又该用什么来支撑?
  她忽然明白殿下请老公爷为她授课的深意。
  昭蘅屈膝行礼,郑重道:“儿臣遵命。”
  皇后颔首笑道:“我会将停云留下,你若是有什么摸不准的事情,都可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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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尽于此,昭蘅以后会走出一条如何的路皇后不得而知。孩子有孩子的乾坤,他们有他们的天地。
  没有分寸与距离的过分关爱,反倒对谁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西林冒雪匆匆赶回客栈里, 他也没撑伞,穿过天井走上台阶,抬眼便看见带着片儿站在廊下的魏晚玉。她掀起眼皮打量了他片刻, 眸中浮现出讶异。
  店小二趴在地上,正用帕子一丝不苟地擦着栏杆上的灰尘, 看到西林回来,他笑道:“陈郎君,您终于回来了,尊夫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娘子。”西林薄唇微抿,肩头细雪化作水, 沁入布料里:“我回来了。”
  魏晚玉面上有几分不自在, 朝他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进屋再说”,便转过身往屋内走去。西林立刻跟了上去,待房门关上之后,魏晚玉转过身看着他,他脸色被冻得铁青, 眉毛上停了薄薄一层积雪。
  她犹豫了下, 端起炉子上的银壶给他斟了杯水递过去。
  西林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掸去肩上雪, 声线低糜, 透着几分淡漠:“送你找到二皇子之前,我不会偷偷离开。”
  魏晚玉不知如何答他,抬头看他,“哦”了声。到底是半路相识, 他又不假辞色, 她对他始终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我今早去了北府衙门。”西林说。
  魏晚玉闻声抬头, 她今天早上起来,房间的地铺上就没人了,她以为他已经悄悄离开,没想到却是去了北府衙门。
  “子韧在衙门里吗?”
  她到珞珈已经将近一个月,之前她佯装花子在北府衙门前蹲守了很久,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子韧。
  她怀疑人根本不在珞珈。
  西林低垂眼睛:“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二皇子常年驻守边疆军营,几乎很少回珞珈城。”
  “那怎么办?”魏晚玉琼鼻轻皱。
  西林垂眼看她,声音也压得很轻,他说:“燕赤和东篱正在打仗,北狄极有可能进犯边境为燕赤解围,二皇子这时候更不会轻易离开边营,要想见到他,除非我们过去。”
  “不可能。”魏晚玉立马否决。
  且不说边营离珞珈还有二百余里路,边营的防守定比北府衙门更紧密。到了驻营,他们要怎样不动声色地进入营地见到子韧?
  “你可以给我个信物,我会想办法将东西送入军营,让他见你。”他在椅子上落座,端起小桌上的茶碗,吹了吹碗壁的茶沫子。
  魏晚玉怔了一瞬,然后轻声说:“我、我也不是怕死。”
  “怕死不丢人。”西林淡淡地说,从茶碗边沿掀起眼皮看她。从风神庙与她初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人胆小如鼠。
  魏晚玉张张嘴,却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得别过脸,躲开他审视的目光:“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太草率。”魏晚玉想了想,小声说:“咱们再从长计……”
  “议”字还没说出口,西林突然从后腰摸出把匕首抵在她瘦削的下颌。男人的呼吸迎面,犹如雪风,他的嗓音依旧很冷:“少废话,跟我去边营,或是给我个信物,留在此处等我。自己选。”
  利器冷不丁抵贴在肌肤,他的眼瞳里隐约倒影着魏晚玉慌乱的神色,她连呼吸也不敢,勉强站直身子,颤抖着说:“我跟侍卫失散了,身上没有信物。”
  西林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右手上。魏晚玉察觉到他的眼神,急忙扯下袖子盖住手背上的胎记。
  可是到底没能躲过他的审视,他冷冷的声音落在耳畔,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好办,你们既是自幼相识,他一定认识你手上的胎记。我带着你的手去边营。”
  魏晚玉要哭了,皱了皱鼻子。
  这个男人真讨厌,从第一次见面就很讨厌,他之前威胁自己跟他假扮夫妻掩人耳目,现在又威胁自己跟他一起去边营。
  他冷得像没有人情味,经常让她气得要死,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我去还不行吗!”魏晚玉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不甘不愿地说。
  她这么快屈服,西林颇感意外。这人是个不省心的主,流落在外还满身小姐脾气,也不知道怎么从难民营里活下来的。相处几天,他发现这人服硬不服软。
  此时她双腮鼓起,像只被抓住后颈的猫。
  他收回抵着她的匕首,从腰间捏出一颗圆圆的丸子,下一瞬搓碎了外面的油纸,将那颗东西塞进她口中。
  魏晚玉猝不及防,这样近的距离,她惊愕地看着他。
  “很听话。”西林说:“这是给你的奖励。”
  酸甜的味道在嗓子眼里散开,魏晚玉后知后觉,原来是一粒甜枣糖。
  *
  雪天的夜幕很快降临,浮玉抱着软枕靠在马车的坐垫上。车上点着炭火,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隙,闷闷的不太舒服。
  雪夜有月,照得大地一片苍茫。浮玉低头,看着掌心捏得温热的玉牌。
  今晨她与李奕承分别时又下了雪,临行前他将这块玉牌送给自己。玉牌乃是羊脂白玉所制,通体雪白,没有太多的纹饰,唯有牌头坠了一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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