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扶住了沙发,身子弯曲了下来。
李默像是很累了一般,弯着腰,垂着头,黑发黏连在白皙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线一路往下流,流到脖颈上。
我长长叹了口气,往外走,恍惚中,我听见一声很轻的喘息声,我没有停下脚步。
空气之中,脚步声越来越轻。
李默的眼睛灼热,额头上只有阵阵的虚汗,这全因腺体而起的疼导致的。他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那泪珠与额角的水泽混作一团,教他分不清现在是漫长的噩梦还是残酷的现实。
他或许不该醒来的,但他无法不醒来,那种不安感让他无法睡好。
他在梦中挣扎着醒来,想要与她成为一团,可醒来什么也有。
到处的寻找让他像个笑话,浴室里,苍白灯光下,他反复清洗着身体,冰冷的水流经那些吻痕与青紫。爱/欲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他在恐慌与愤怒之中反复确认她的踪迹,最终只能一面看终端一面望着自己的脸。
在这样的夜晚,他明明交付了一切,那锁住的心扉与身体,那牢牢握住的财富与权力,她竟然还要出去。
倘若是之前,李默尚且认为这是一桩微妙的交易。可当寒冷的夜中,他们唇舌接触,晕眩的醉意与她温热的肌肤将他点燃时,他再也无法忽视失去的虚无。
李默抚摸着腺体,他感到阵阵的耻辱与无地自容,他的高傲尽数被踩在脚下,如今只剩一个毫无道德的、索去爱意的、卑贱空虚的贱种伫立在这里。腺体如火烧般灼痛,脸也烧了一般,恼怒与羞耻让他的心一点点地冰冷下来。
她怎么敢,那样嬉皮笑脸地将这一切对付过去?
她应该死掉,她必须现在死掉,她死了就好了!
李默的脑中尽是这样的话语,时间过了很久,或许没有,但那浅浅的脚步声却又从远方响起。他几乎克制着,没有抬头,他只是探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的心没有波澜,也不会有波澜。
下
主持人尚未说完,罗尔斯却已经直接挤开了主持人,大喊道:“你们难道愿意将选票交给一个口舌如簧的鼠辈吗?!一个没读过多少书,口若悬河,还可能是A同的人alpha吗!”
罗尔斯话音落下,甩出终端投影,叫嚷着。
很快,我看见投影上浮现了一个自制的影片,影片里季时川和我的脸被p成极丑的激吻的大头娃娃,背景图还是我和季时川在质询会上勾肩搭背的照片。
罗尔斯大喊:“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alpha!真正的alpha!真正的Alpha!”
我也抱头大喊:“不是!她证据都没有就说我和季时川有奸情?!”
李默喝了口咖啡,道:“这就是竞选,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哦哦,这倒是真的。
只是我很震撼她绕过求证得出了答案。
我:“……”
什么真的!我绝非A同!我只是!
我!我!我!
终端震了下。
我看见季时川的消息。
[季时川:【截图】]
[季时川:老婆你说句话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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