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却无能为力。

    她忽然踮起脚，凑近他耳边，用一种细微地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警告你，别再做什么恶事！虎啸顷金现在和我很熟，倘若你再动任何歪脑筋，我就把你才是杀害尊克儿的元凶一事告诉他，叫他来收拾你。”

    说罢，她从雀丹怀里抱回倦萝，扭头决绝地上楼。一个陌生男人默默跟在她身后，眼神与他接触。虽然外表完全不同，但那个眼神，龙霖认得出来，他不由眯缝起眼睛，一直盯着他，目送他走到楼上。

    如果没有认错，那个陌生男人……

    是凛央子。

    龙霖闭起眼睛坐到椅子上，雀凡急忙替他止血包扎。

    “像不像是报应？”他凄然一笑。

    “别这样说。”雀丹安慰他。

    他抚了一把脸上冷汗，将手指狠狠压在嘴上，才能不再让自己说话，因为声音会出卖他，他有多伤心。

    此刻的千寻已经来到楼上的房间，将倦萝放到床上，然后一把抱起了儿子亲了又亲。随即将宵千搁到凛央子怀里，叫他抱着。自己拿着龙鳞片，有小刀凿开一个小洞，穿了条绳子，当真便为儿子当项链戴上了。

    “这个叔叔是谁呀？他身上为什么有爹亲的味道！”

    “小傻蛋，这就是你爹亲。”千寻笑着捏他鼻子，看了眼玄武梦寒，叫了一声“高祖。”

    玄武梦寒点点头。

    “妈呀，爹亲换人啦。”

    千寻拍了他脑袋一下。

    凛央子很尴尬，苦笑着把解药拿出来，当着宵千的面喝下，渐渐变回真身。

    “爹亲！”宵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在他脸上美美得亲了一下，叭嗒。凛央子曾经对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束手无策，但现在心里莫名还挺美的。

    “宵千，跟着天祖在一起没有调皮捣蛋吧？”

    “没有，我还做饭给天祖吃，天祖竟然不会做饭。”宵千一边说话，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叹气。

    玄武梦寒很想咬他，“废话，你天祖我是吃人的。”

    “天祖他还把心锁小姐姐扔到水缸里，要用水淹来证明她是青龙的后代，把心锁小姐姐吓坏了！都没有再搭理过我！”宵千告状。

    “高祖你为什么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我只是要证明一个真相，事实就是事实，和年龄无关。”玄武梦寒一贯嘴硬，扫了一眼倦萝说道：“我们一家人已经集合整齐，可以离开西域回北方去，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答应过虎啸顷金，等他大战归来，和他当面道别，然后再离开。或者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先上路，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千寻道。

    “一家人总是共进退，难得凛央子也回来了，我们就在沙耶逻多待两天，等你道完别再走。”玄武梦寒此刻比谁都善解人意，颇有长辈的样子。

    千寻看了看凛央子，他一副你看我做什么，我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的模样。

    只有宵千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道：“我们留在这儿也行，但我们可不可以换一家有好吃东西的客栈，或者，至少有个好点的厨子。”

    “你看你养的儿子。”玄武梦寒摇了摇头，痛心疾首，“怎么没大出息？”

    哈哈哈哈哈，千寻乐了，“本来就没指望他有大出息，当个平头百姓多好，没烦事儿。”

    “哼，狗屁。”玄武梦寒瞪她。

    千寻做了个鬼脸，“行吧，我们别留在这里了，带上倦萝走。”

    凛央子点点头，扛上倦萝。千寻抱着儿子，与玄武梦寒一起，五人从露台跃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门外探听消息的侍卫，匆匆回到一楼，向龙王霖禀报，“他们离开了。”

    龙王霖沉默，却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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