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赔偿，确实得赔偿，不过是你们赔偿陈天川家。”

    “刚刚我同志定损结果出来了。”

    “你用了人家的面，还把人家家里的东西毁坏了。”

    “不用瞪我，你们家剪刀上还残留木屑和棉花丝，证据清清楚楚。”

    “陈天川要求你们赔偿面钱，还有一屋子的损失。”

    “看看！”

    王青把单子递给秦淮茹，“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一共是十一块二毛八，赔吧。”

    ........................................

    看着那张单子，秦淮茹只觉得天旋地转。

    又是赔桌子又是赔被褥衣服的。

    她是真没想到婆婆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回头看看婆婆。

    贾张氏人都蔫儿了。

    果然只敢在自家人面前横。

    见了警察是一句话都不敢支吾了。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拿着单子回家，看能不能求求陈天川。

    他要是能网开一面，就不说减刑，少赔偿点儿也是好的。

    只是她不好直接问能不能少赔点儿。

    怕一下子惹怒了陈天川，便只能先求放过婆婆。

    最后搞不好两个人都能退而求其次。

    通过少赔钱或不赔，达到平等。

    只是她没料到，陈天川这么不可控。

    按照往常的性子，他应该是个软柿子。

    你怎么捏就什么形。

    但今天，秦淮茹说完她婆婆的处罚后。

    陈天川不仅没有感到抱歉，甚至有些不满意。

    “怎么罚这么轻？”

    “警察没提赔偿的事儿吗？”

    “不行！”

    “我一会儿下了班得去问问。”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

    见此一幕。

    秦淮茹赶紧拽住陈天川。

    “你等等，你等等。”

    “赔偿的事儿警察提了，提了。”

    “警察说让我们家赔给你十一块二毛八。”

    陈天川点点头：“这样啊，行，那你们家赶紧给钱吧。”

    秦淮茹陡然懵了一瞬间。

    反应过来后立刻抓住陈天川的衣角，苦涩着脸，扭捏着问：

    “我知道我婆婆有错在前，我代她给你道歉。”

    “但是这罚的也太多了，我一个月工资也才几块钱。”

    “你看能不能……”

    陈天川一把挥开秦淮茹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是寡妇。”

    “想分期付款是吧？”

    “不行！”

    “你看看我家，乱成什么样了，还等着用钱赶紧换新的呢。”

    “那被子，你看见没，根本没法睡。”

    “这钱要是不赶紧给，我没新被子盖冻着了，还得找你们要赔偿。”

    秦淮茹哪里受过这委屈，直想哭。

    “这，这，要不我拿我们家被子给你先凑合凑合。”

    陈天川直接拒绝：

    “不用！”

    “想拿旧的抵，没门！”

    “你赶紧回去凑钱吧，别在我面前哭了。”

    说着陈天川撵着秦淮茹出屋，然后一把关上房门。

    再不赶紧走，上班真要迟到了。

    刚抬腿要离开，脚上突然一沉。

    陈天川回头看。

    秦淮茹居然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哇哇的哭开了。

    .........................

    “你先别走。”

    “陈天川，算姐求你。”

    “我婆婆警察也抓走了。”

    “还加了罪要关一个月。”

    “这赔偿能不能少给点儿？”

    “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实在给不起这么多啊。”

    秦淮茹一边哭一边死命拽着陈天川的腿。

    这是玩什么死缠烂打？

    还上道德绑架？

    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俩有点儿啥事儿呢。

    陈天川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腿。

    “你婆婆那是罪有应得。”

    “至于我家的赔偿，那都是有数的，一分也不能少。”

    “哭也没用！”

    撂下话，陈天川扭头跑了。

    只剩秦淮茹自己蹲在那儿抹眼泪。

    .....................................

    从四合院到轧钢厂，他跑了得有二十分钟。

    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前跑到。

    后厨的员工此刻都在洗菜切菜。

    正好。

    虽然迟到了一点，但能赶上炒。

    搂起袖子接过菜锅。

    一个叫张奇的走到陈天川身边。

    “陈主厨，准备炒菜了。”

    “嗯。”

    陈天川点点头，觉得这人有话想说。

    张奇欲言又止的样子给陈天川整笑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不是觉得我当上主厨却没时间观念了。”

    “按理说五点就得上班，我硬是晚到一个小时。”

    陈天川知道自己来得晚。

    但后厨下午不需要打卡。

    只有上午跟晚上需要在本子上登记个到。

    一般来说晚饭只要能赶得上，就不算迟到。

    但缺席了得算旷工。

    张奇憨憨的挠挠大阳穴笑了：

    “不是这个。”

    “这不后厨没了副厨师长嘛。”

    “大家都想着要不要从咱里面选出来一个。”

    “只是大伙儿都不好意思说，只能叫我来说了。”

    陈天川点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

    他一边起锅烧油，一边思考。

    有一个副厨师长也是好事。

    之前那个仗着背后有人所以一直不管事。

    全程忙活都让主厨一个人管。

    但实际作为副厨，才是最应该打理好菜品选购和一周伙食安排的那个。

    而主厨只需要点头同意或适时调整，并且下厨炒炒菜。

    一想到会有一个得力助手帮自己。

    陈天川突然来了劲儿。

    这样他以后会轻便许多。

    “确实没有副厨师长不行。”

    “那你们选出合适的了吗？”

    张奇摇摇头：“没呢，大伙都等着您回来了再选。”

    “就是没想到您回来的有些晚……哈哈。”

    说话间。

    陈天川铲出已经炒好的花菜炒肉。

    并把锅交给张奇，让他刷。

    张奇也是手快的，直接端过来就拿水冲。

    而陈天川则趁着间隙将后厨的人召集起来。

    ........................................

    “简单开个会。”

    “大家想选副厨的事我知道了。”

    “有谁想做的。”

    “或者想推举谁的。”

    “可以直接提！”

    后厨众人听到后皆是面面相觑。

    一个是不敢自荐，怕做这个出头人。

    再一个是不知道选谁。

    毕竟大家这么久了，关系都不错。

    并且厨艺其实都大差不差，选谁都差不多。

    见没有人选。

    陈天川也无奈，只好换一种办法了。

    “那这样。”

    “既然一定要选个人，但又没人想做，就都做。”

    “从左边开始数。”

    “所有人，一个人轮一个星期。”

    “全部轮完一遍后，我会看谁表现最好，就让谁做这个副厨。”

    “当然！”

    “轮值期间大家还是按照平常薪资算。”

    “知道选出副厨后，大家才能领导相对应的辛苦费。”

    “这样行吗？”

    众人觉得这确实是个主意。

    而且全部轮一遍，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

    最后还能拿到辛苦费，都是平等的，何乐而不为？

    ........................................

    而正当大家吆喝着说可以时，陈天川又发话了。

    “当然！”

    “当上副厨的，还有额外奖励可以拿！”

    这主要是想鼓励大家认真做事。

    免得都打了流程，最后只想赚个辛苦钱。

    听到副厨有额外奖励。

    众人的积极性一下子起来了。

    张奇把锅刷好拿给陈天川。

    他迅速投入炒菜中。

    其他人也都积极帮着打下手，赶紧开窗等着厂工来打菜。

    ........................................

    晚饭做完，马华突然来找陈天川。

    “陈主厨！”

    “李副厂长在外面等你。”

    “我猜他是想找您给他开小灶。”

    “哦？”

    “就是他那边请客，找你去帮忙炒两个菜。”

    “主厨。”

    “虽然你是主厨了，有点儿小权利。”

    “但这种事千万不能拒绝。”

    “免得以后得罪了副厂长，他会给你穿小鞋的。”

    陈天川摇摇头：“但这不是有违厂里的纪律？”

    马华突然低声跟他说：

    “这你不用担心，后厨的都知道。”

    “你做菜厉害，所以大家心向着你，不会举报你的。”

    “但万一有别人举报你，你就说是领导要求的。”

    “我们大家都会帮你说话，放心吧。”

    陈天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些门门道道。

    而马华的这番话也正好打消了他一些陈虑。

    但具体要怎么做，他自有安排。

    拍拍马华，表示知道了。

    陈天川起身去找李副厂长，看看他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