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来了。”门口的紫鹃福礼道。
贾环对着紫鹃点点头,“林姐姐可在屋里?”
“三爷,姑娘在屋里看书呢。”
贾环推门走进屋里,见黛玉身着一件粉色织金杜鹃栖梅对襟小褂,里面是染墨月白裙,面不施粉,清丽脱俗,手中拿着一本书卷,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仿佛感觉到什么,抬头便见贾环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
黛玉起身围着贾环转了一圈,见贾环身上无恙,眼圈一红,道:“环儿,这些年可苦了你,孤身一人在外苦是不苦?这些年可曾受过伤?”
贾环走上前来拉着黛玉的手,笑道:“林姐姐,我不苦,只要想到搏出前程,便能回来见林姐姐,我就充满了干劲。只是……。”
黛玉脸色一变,脸色一变道:“只是什么?难道受了伤不曾?快让我看看!”说着便要解贾环的衣服。
贾环心中一暖,拉住黛玉道:“是思念林姐姐太甚,让我苦不堪言。”
黛玉小脸一红,啐道:“呸!油嘴滑舌,哪个要你思念了。战场本就凶险,你还敢乱想,若是你有个长短,让姐姐将来依靠哪个?”说着,眼睛又红了。
贾环哪见的了这个,连忙劝道:“林姐姐,我的能为你还不知?放心,便是再上战场三年我也能全身而退!如今总算是有了立身之本,也能护着林姐姐一世周全。”
拉着黛玉来到桌几前,便见一首诗词跃入眼帘,“秋花惨淡秋草黄,……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贾环知道这是黛玉的诗词,没想到他不在这三年,黛玉还是悲伤春秋了。转头对黛玉言道:“林姐姐,以后这样的诗词便不要作了,你应该快乐的生活,一切都有我呢!”
黛玉闻言心中甜蜜,嘴上却不服道:“环儿,你个领兵之人懂甚!我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贾环眉毛一挑,笑道:“我也有一首词,是在北辽时思念林姐姐所写,林姐姐你想听么?”
黛玉眼神一亮笑道:“你念来听听,姐姐给你指正一番。”说完,掩嘴轻笑,面露狡黠之色。
贾环轻轻一笑,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解胄甲,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子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黛玉听完一时痴了,贾环用手在黛玉面前晃晃,见黛玉回神,才笑道:“此词是我在北辽一荷花池旁,思念姐姐所作。如何?可入得林姐姐的眼。”
黛玉眼神放光,连忙凭着记忆,将一剪梅记录下来,转身嗔道:“好你个环儿,有此才情竟然还藏着掖着,不行,要在做一首,不然再不饶你!”
贾环摸摸鼻子,笑道:“林姐姐,你这可有些不讲理,我也没说过不会作诗词呀,你忘了当年的江城子。”
黛玉眉毛一挑,“我就是不讲理,你待怎样!”
贾环无奈,只能在念一首,没错就是念!
……莫把幺弦拔,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怕大家说我水字数)
黛玉眼神明亮,连忙记录下来,然后小心的收好,看向贾环的眸子凝出一丝水雾,暗道环儿是要多么思念自己,才能做出这样的词来。
紫鹃进来看到的便是两人对望的一幕,紫鹃又悄悄的退出去,她又不傻,自从扬州回来,姑娘的心思,她怎能不知。环三爷从军生死未卜,若是有个好歹,姑娘终身依靠哪个?现如今好了,环三爷不仅平安回来,还封了爵。紫鹃打心里为姑娘高兴,只是将来老太太那不知要如何交代。
荣禧堂偏院。
王夫人坐在软榻上,心里不知想着甚么,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周瑞家的老实的站在一旁大气儿不敢出。“贾环这庶孽如今生发了,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便是赵姨娘那个奴几辈的,如今也能与我平起平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周瑞家的陪笑道:“太太,那赵姨娘再怎么也不能越过太太去,若是如此老太太也断不会依,况且舅老爷如今是一品大员,大姑娘在宫里早晚会有个前程,到那时太太才是真真儿的尊贵无比!”
ps:加更一章,求花花!
第二十三章阴谋
王夫人闻言脸色稍缓,寒声道:“且让他们母子得意一时……。”
赵姨娘小院,赵姨娘用手不停的摸着诰命服,探春见状笑道:“姨娘,你都摸了多少遍,还没摸够么?”
赵姨娘微微一叹道:“没想到我一家生子,竟然有此造化,便是梦里都未曾想过,只是苦了环哥儿,也不知他在疆场如何的艰辛……。”说着眼泪又留了下来。
轻抚赵姨娘肩膀,探春劝慰道:“姨娘莫再伤心,环哥儿便是在苦,如今也熬过来了。”赵姨娘抹抹眼泪,道:“是呀,环哥儿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庶子,即便将来你的亲事,环哥儿也能护着周全,太太再也不能将你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随意嫁了。”看向探春的眼神里一片安慰。
翌日清晨,宁国府贾珍邀请贾环过府一叙,贾环虽然厌恶贾珍,也不得不去一趟。
宁国府。
贾珍贾蓉都一脸笑意的在门前相迎。贾环拱手道:“珍大哥你我都是一家兄弟,何必如此客套。”
贾珍笑道:“环兄弟是贵客,礼应如此,快里面请。”随着贾珍贾蓉来到宁安堂,落座之后,待几个丫头上好茶。贾珍道:“以前环兄弟年幼,也不曾好好相处都是珍大哥的不是,以后我们兄弟可要多加亲近才是。”
贾环微微一笑,“珍大哥所言极是,以后是应多加来往。”对贾珍父子贾环可是极度厌恶,不说贾珍父子都是色中饿鬼,便是原著中也说,漫言不肖皆出荣,造衅开端实在宁。也就是说宁荣二府最后被抄,贾珍是罪魁祸首。也不知那秦可卿此时在宁府如何,是否已经遭了贾珍魔爪,贾环不自觉就想到了秦可卿这个让人褒贬不一的女子。
贾珍对贾蓉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去叫你母亲与媳妇来,就说是家宴不必避讳,让她们来见见环兄弟。”
“是,父亲。”贾蓉唯唯诺诺的应声后,便出了宁安堂。
时间不长,宁安堂进来两个女子,一个三十许年纪身着玄色对襟褂衣,长相美艳。另一个年轻女子身着红色织金鸳鸯长裙,肌肤似雪,红唇如丹,一举一动无不动魄人心。贾环心知年长的是尤氏,年轻女子便是秦可卿,怪不得贾珍能做出扒灰之事,秦可卿果真是美艳无双。
尤氏婆媳二人进来对贾环福身一礼道:“见过三叔!”
贾环抬手虚扶道:“大嫂子,侄媳妇免礼,都是一家人不必外道。”见秦可卿面色红润,并无异色,贾环便知此时贾珍并未得手。
家宴过后,贾珍十分热情送贾环回了荣国府,一路上贾环都在想,怎么安排贾珍父子,若不妥善安排好这两人,贾家以后还是要受连累。
回到清苑,晴雯端上一盏热热的茶放在贾环面前道:“三爷,用点子茶解解酒气。”贾环应了一声,饮口茶继续沉思贾珍父子的事情,晴雯见此也不敢打扰,轻轻的退了出去。
梨香院,薛姨妈与薛宝钗在屋里闲话,“宝丫头,没想到环哥儿竟能从北辽活着回来,不仅如此还封了爵真真儿是了不得。也不知环哥儿一个九岁孩子,是怎么在战场活下来的,还得了这样大的造化。”话锋一转道:“宝丫头若是……。”
宝钗连忙打断薛姨妈的话,道:“妈妈你快莫想这些有的没的,环兄弟如今贵为一等忠勇伯,怎能娶商户之女为正妻?我们身份如此,莫要痴心忘想。”宝钗说出此话心中隐隐刺痛,在她心里贾环自然强上宝玉许多倍,可薛家是商户身份上天差地别,让她深感自卑。
薛姨妈闻言一愣,随后叹道:“是妈妈想差了,宝玉也挺好的,性子软,对女孩子温柔,以后宝丫头你嫁过去,一准当家做主。再有老太太与你姨妈护着,说不得将来荣国府的爵位给宝玉继承也未可知。我看那凤丫头弄不好已经着了你姨妈的道儿。”薛宝钗奇道:“凤丫头怎么了?”
薛姨妈低声说道:“那凤丫头自从生下大姐儿,这么多年为何没有动静?你要知道若是贾琏无嗣,是不能继承荣国府爵位的!”
宝钗闻言一惊,“妈,你是说姨妈她……。”
薛姨妈摆摆手,道:“妈也是猜测,或许是凤丫头缘分未到也未可知,不过以我对姐姐性子的了解,多半是……。”宝钗闻言脸色苍白,有这么个面慈心狠的婆婆,也不知是福是祸,颤声道:“凤丫头可是她亲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