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第二天……站在脱衣室墙上装的人体等大的镜子面前,试着仔细检点自己的身体,毕竟这是往后半生的第一个早晨哪。他俨然像医生在检查一个新生儿的身体一般……首先是头发,其次脸的肌肉、牙齿、下颚、手、腹、腹侧、阴茎、睾丸、大腿、脚……头发比二十几岁时多少薄了一些……至于腹部加和减大约各六分和四分。幸而靠运动和有计划的进食,腹部比三年前紧缩多了。以三十五来说算是上乘的……做爱次数当然不如以往多,然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阳痿的经验,和妻子之间也没有什么性的不满。”
——村上春树《旋转木马的终端》“游泳池畔”
不同于青春期,像晨曦的影子伸长着脚悄悄来到。
四十岁的来临,往往开始于伴侣的提醒:“喂,你最近白头发怎么这么多。”
或紧张性的自觉:“咦,最近,怎么硬的次数好像……少了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或是同事们用白色的恶意为你庆生,有礼貌的蜡烛表现出众所皆知的问号。
总之,它像女儿手上的气球,来得这么必然,这么肯定。
为什么是四十岁?
就像村上春树说的,如果这样争论下去,一定会迷失精确的人生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