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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我的宿敌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 19.第19章

19.第19章(第2页)


    月如酒看着那支笛子,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他抬眼看着云溪竹,安静了一会儿,依然温和道:“须弥洞位于北荒清州,多年来由北巫族镇压看守,如今忽然镇压不住,渐渐有异怪魔物出逃,又有追缉滕香却不能伤她性命的令,想来,她曾经在北荒清州也是有一定重要性,所以,师妹已经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云溪竹仿佛真的想让月如酒回到东洲三山,笑着说:“确实很重要,多的,我就不便与师兄说啦。”

    月如酒想着滕香的性子,还有她逐渐恢复的不同于普通修者的灵力,再想想须弥洞的状况,最后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被云溪竹拿在手里抛的笛子。

    “既然师妹喜欢这支笛子,我便送予师妹了。”

    云溪竹捏紧了手里的笛子,脸上的甜笑也终于淡了下来,一张娇俏的脸在树荫下显出几分阴沉来。

    她盯着月如酒,道:“师兄这笛子早就是我的了。”

    她仿佛意有所指,月如酒却转移了视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妹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云溪竹又笑了,“我知道啊,师兄看不起我杀师父,也看不起我做过的那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可是,我要想站在东洲三山最高的地方,做这些又有什么错?”

    月如酒神情依旧温和,也没有应她这一声。

    可他却想起了将师妹从凡间带回时,师妹脏兮兮的脸上望着山中飞行的弟子时,睁大的双眼,里面的向往与憧憬,还有那时甜甜的笑。

    ——“师兄,我以后也能和你们一样厉害吗?”

    ——“当然,只要师妹勤恳修炼,修者能做到的,师妹也可以。”

    ——“再也不会被人凌辱,再也不用躺在男人身下只为一餐饭吗?”

    ——“永远不会。”

    云溪竹摇晃着双腿,捏着那把笛子看了看,很快却从上而下丟掷到月如酒怀里。

    “只这一次,我给师兄一日时间离开东洲三山。”

    以后再相见,她要抓的人,必须要抓到,她要得到的东西,也必须要拿到手,谁也阻拦不了她。

    月如酒接过笛子。

    再抬头时,树上已经没了云溪竹的身影。

    他捏着那支笛子安静了会儿,却听到身后有人靠近。

    回头,见到的人是滕香。

    滕香身后,没有陈溯雪。

    而滕香看着的方向,是刚才云溪竹坐着的地方。

    她仰着头看,晶莹雪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显得几分淡漠。

    月如酒很少和滕香单独相处,先前她与陈溯雪关系紧张,他作为与陈溯雪结识多年的人,说话间也有些忐忑,没说过什么正经话。

    如今……

    他温笑着开口:“溯雪呢?”

    “让他去猎几只鸡了。”滕香声音清淡,随即一双眼睛看向月如酒。

    那双眼里有关心,即便藏得几乎看不见。

    她也不屑被人发现。

    月如酒摸了摸手里的笛子,笑叹:“你们都看到了。”

    滕香点头,并不多问他和云溪竹的关系,只问:“她什么意思?”

    她和陈溯雪不是平庸之人,不会发现不了云溪竹,再说,云溪竹虽然遮掩了气息,但仿佛也没遮掩透彻,故意叫人发现一般。

    她是想卖个人情给她。

    有些话,月如酒不方便和滕香说,可有些东西,不论是从师妹话里猜到的,而是如今的实况,他都告诉给滕香:“我师妹与北荒清州结盟抓姑娘,她给了一日时间让我们离开东洲三山,也就是明日,我们必须离开了。另外,滕姑娘该也是猜到须弥洞如今的混乱,极大可能与姑娘有关吧?”

    这事,在不烦村时,滕香就有些揣测。

    月如酒捏紧了笛子,看着她正色道:“或许,姑娘才是真正镇压须弥洞的人。”

    滕香安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却说:“我不确定。”

    她有那样一个直觉,她似乎是月如酒说的那个人,但似乎又不是。

    月如酒皱眉,不过想到滕香此时记忆还没恢复,便也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姑娘从东洲三山离开,往哪里去?”

    滕香有短暂的迷茫。

    如今陈溯雪也找到了,可他显然也是一张白纸,她要追根溯源,则必须要去北荒清州。

    但如今贸然前去,和自投罗网没什么差别。

    滕香想起几天前的记忆碎片,忽然说:“我有一把剑。”

    那把剑如同白玉一般,细细长长的,很漂亮。

    月如酒迟疑着说:“姑娘的意思是……先找剑?”

    滕香没吭声,却看向了不远处身高腿长,从不烦村出来就换上宽袖大袍宛如孔雀开屏一般的男人。

    首先,她得多想起来些事。

    ……

    陈溯雪回来时,提着几只野鸡,都很肥硕。

    滕香扫了一眼,显然还算满意,低头拨弄了一下已经烧起来的火堆,似在无言催促陈溯雪快些来烤。

    陈溯雪见到她这幅样子,再看看她倔强背对着他的后脑勺,总觉得她有些可爱。

    他又掏出些榛子拿给滕香。

    滕香皱眉看他,没立刻伸手去接。

    陈溯雪知晓是因为溪水边红果子的事情,他懒声说:“运气好,找到个松鼠窝,摸到了些它们没吃完的过冬用的榛子,不多,一会儿塞鸡肚子里烤了吃,麻烦你帮我剥一下榛子?”

    滕香看他一眼,这才伸手,但眼神有威胁,仿佛他要是敢把爪子放到她手心里就直接把他踹飞。

    陈溯雪把手里一把榛子放下时,指尖像是羽毛一样挠了一下滕香掌心,却又在她生气前,老实地收回了手。

    等滕香狐疑地看过去时,陈溯雪已经在一边处理已经除毛的鸡了。

    滕香不懂怎么剥榛子,一旁的月如酒拿过一个来剥。

    她看了一眼,便也学着剥了那么几个。

    但由于耐心不够,榛子总剥不干净,榛子肉也被扣得坑坑洼洼,最后索性月如酒接过了活。

    吃饭时,月如酒将明日必须离开东洲三山一事和陈溯雪说了。

    自然,也是和滕香说过的话又简略说了重点。

    陈溯雪眉头微皱,看一眼滕香,却看到滕香竟然也在看他。

    对视了一瞬,滕香就移开了目光。

    陈溯雪眨眨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月如酒一声,道:“晚上找洗露草有些麻烦,明日一大早再找,今晚好好睡一觉。”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但却从舌尖绕了这么一圈。

    月如酒没听出什么来,可滕香却板紧了脸。

    ……

    夜间,三人寻了一处被榕树遮掩的不易发觉的地方休息。

    月如酒在巨大的榕树上找了个位置便躺了下来。

    滕香等月如酒睡下了,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猫一般落了地,悄无声息。

    落地后,她也没回头,朝更狭窄昏暗的地方走去,衣衫摩擦过树叶,发出细微的声音。

    在她身后,同样有细小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陈溯雪同样落了地,跟在她身后。

    滕香停下的时候,他也停了下来,就在她身后一尺的距离。

    她安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

    陈溯雪低头,月光都被树叶遮挡,但离得近,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滕香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陈溯雪开始也没说话,但他想着,这么相对无言下去也不是事,便轻咳了一声,颇有些明知故问地开口:“你找我……”

    只是不等他说完,就见滕香抬手揪着他衣领,硬叫他低头。

    陈溯雪闭了嘴,感觉到滕香的脸近在咫尺,就这么顿了顿,似也在挣扎。

    挣扎间,他垂着眸看进她眼里,没有动作。

    滕香揪着陈溯雪衣领的手紧了紧,两人的呼吸纠缠着,声音就在耳畔,都仿佛重了几分。

    山林间虫鸣声都像在此时静寂了下来,悄无声息,互相只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滕香抿了抿唇,她都闻到了陈溯雪呼吸间清凉的味道,她知道那是一种野草的香气,今晚她看到他吃过后特地嚼碎了拿来洁牙漱口的。

    陈溯雪等了等,动了动脖子要抬头,没想到滕香一下又用了点力气,柔软的唇瓣一下含了过来。

    濡湿又潮热,与她手掌与眼神的寒凉不同。

    陈溯雪呼吸一滞,便觉得唇上一痛,鲜血瞬间溢在唇齿间,他来不及做什么,便感觉那柔软的唇瓣吮住他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力道不轻不重地吮吸着。

    他垂在腰间的手绷紧了,下一瞬抱住滕香,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交缠的呼吸,相似的山林间,同样的夜色下,激起两人才想起来的那么点记忆。

    炉鼎……浴桶里翻涌的水……还有被水浸湿了的床褥。

    腥甜的鲜血味道是可口糜丽的,滕香心头涌出些陌生的情绪,她有一瞬间,沉迷其中。

    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靠着身后的树,陈溯雪清凉好闻的气息也充盈着她。

    她一下推开他。

    陈溯雪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推开的,他顿了顿后,才喘着气离开,只是脸垂在滕香脸颊侧,脖颈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有几分得意:“我的味道还不错吧?”

    滕香擦了擦嘴上的液体,冻着小脸毫不客气:“你是牛吗,还吃野草,都是草味,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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