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我不能出去玩,我也寻不到阿圃,她总是忙完以后,就消失不见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其实我知道她去哪里了,因为她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心不在焉的,伺候人也总是敷衍了事,我知道她的心结,所以我只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其实不该这样的,我这是在害她。王大志那样对她,他现在卧床不起没有知觉了,也是罪有应得,阿圃早跟她没了牵连,她不该再去看他的。
可是阿圃并不这样想,她一直对他心存愧疚,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我如果不让阿圃去看他,她会难过死的。
王大志的病应是好不了了,可是也省不住买药钱,阿圃的俸禄估计早都掏光了,最近总是愁眉不展,但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看不下去,把我藏的私房钱和珠钗首饰都给了阿圃,我的月钱跟阿圃差不多,可是我是府里的小姐儿啊,我想要什么东西,只管向母亲开口就是了,母亲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总不会亏待我,可是阿圃就不一样了,她的事一定不能让母亲知道。
阿圃一见这么多钱大吃一惊,我向她解释:阿圃,你可得帮帮我。我不会记账,最近总是丢钱。阿圃狐疑地看着我,我只好说,你就帮我保存一下,日后我需要钱再向你要。
阿圃的眼眶就湿了,她笑着跟我打趣儿:姐儿,那你什么时候需要钱呢?我向她打马虎眼:不知道,等我学会记账再说吧。更何况我想要什么没有啊?我可用不着,你就权当帮帮我吧。阿圃猛地点头,一直说好。
阿圃知道我在帮她,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不过阿圃和我一样都是嘴笨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口头上一概不提,她记到心里。
现在府上好像除了我,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阿圃里里外外忙的脚不沾地。外公大寿将至,整个上京城的尊贵的人儿都会来贺寿,母亲也帮着舅舅筹备寿宴,挑选寿礼。父亲身为光禄大夫,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林娆呢,肯定还在照顾她那个不成气候的小娘,这偌大的林府就数我最闲。
我可不想待在家里发霉,我偷偷告诉冯轻冯羊,让她们陪我一起出去玩。冯轻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只有冯羊犹犹豫豫的,我使了个眼神,冯轻就开始撺掇她:“冯羊,你就去吧,大娘子忙的紧,是不会发现的,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去修义坊张古老胭脂铺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冯轻这样一说,她便有些动摇,我拂了拂袖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是吗?我也正想去那里买胭脂,我们不妨一起?”
冯羊终于点头同意了,可是她又面露难色:“姐儿,我们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怕什么!”我拍着胸脯:“现在天已黑了,更何况我们打扮成男子模样,不必担心别人认出来。”
冯羊还不放心:“我们要不要喊上顾师傅,多个男子总是好的。”顾师傅是我们府上的小厮,早年学过几年功夫,母亲见他身手不错,经常让他接送我去私塾,他为人憨厚老实,因他姓顾,小时候不懂事,我就给他起了个浑名叫顾师傅,后来府里的人都叫他顾师傅,叫的久了,倒不记得他原来叫什么了。
我直截了当:“不行,我们已然三个人了,再叫上一个才惹人注目呢,如此甚好。”
冯轻什么都听我的,冯羊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和冯轻冯羊穿着深色的长衫,带着帷帽出来了。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虽然有点冷,但到处弥漫着过年的气息。汴河上泊满了货船、漕船与游船。一艘漕船正停靠在码头边卸货,米行的牙人指挥着脚夫从漕船往岸上搬袋装的粮食。现在虽是夜晚,但每逢佳节,上京城的商人总是不眠不休的。
街市上小贩沿街叫卖“锡打春幡胜、百事吉斛儿”等吉祥物,这些就是元旦悬于门首,为新岁吉兆的,还有市爆仗、成架的烟火。
再往前的东市里,卖的就是上京有名的小吃,有旋炒银杏、栗子、、煎西京雪梨、河阴石榴、河阳查子、查条、沙苑榅桲、回马孛萄、西川乳糖、狮子糖之类,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麦糕。我一见它,就走不动路了,非要尝尝鲜。冯轻冯羊紧跟着我,生怕我被人群挤丢。
“喏,你们尝尝。”我买完颇为大方地递给她们一些,冯羊不敢接,她还只当在府里,可不敢吃姐儿吃的东西。冯轻胆大,我敢给她就敢吃,我欣赏地冲她竖了大拇指,回过头来恐吓冯羊:“你不吃是不给我面子吗?”
冯羊果然胆子小,她吓地语无伦次:“没有,姐儿,我……”
“没有就拿着,这是吩咐!”
冯羊赶紧接了过去,我看她把麦糕塞进嘴里,就问她:“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