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你们男人一般打架,用的是什么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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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什么?”
“箭。”
“对啊,只有金人擅长用弓箭。”
“这证明不了什么,用弓箭的大有人在。”
“也对,但是我话还没说完,他穿的是黑色的玄纹衣服,腰间别的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璎珞串子,你知道那串子多少钱吗?那是前朝遗物。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骂冯贯喜的人是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不是冯贯喜的手下,搞不好李安全的金主就是他!”
言罢,我隐约见他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他道:“你观察人还挺细致入微的。”不及我说话,他又说:“我去查,这件事你就不要去管了。”
“好吧。”我点点头。
他凝住眉:“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啊。”
“不,你在撒谎。”
“是吗?”我轻笑一声,“现在人都这么了解我吗?”一出口却是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声音。
我回到衾华殿,秋葵一下子抱住我,脸上虽搽了脂粉,依旧掩盖不住她满脸的憔悴和瘦弱,她又哭又笑:“王妃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
我失笑扶起她:“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王府里有没有人发现我这两天不在吗?”
秋葵脸上挂着泪珠摇摇头,然后又点头,“怎么回事?”我问。
“宋姨娘来过一次。”
“宋意?”
“对,但是我没说您出去了,只说你在休息,然后她就走了,不知道信没信。”
“好。”我看着她,伸手帮她拢了拢她耳边散下的头发,她甜甜的笑了。
秋葵在一旁煎着药,药味弥漫,我终是把书放下,问她:“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伤着了?”
她抬起头,月色皎皎流照在她脸上,带水的眼眸,直直看着我:“王妃不说,我就不问。”
我动容,心里想如果我走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啊,其他人肯定又会欺负她的。
良久,她捧着药走到我床前,我仰脖喝尽,她低着头看那空碗,似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渐渐盈满了泪水,我听见她说:“王妃就是不说,我也大概知道您在干什么,秋葵只是想能站到您背后,哪怕能帮你一个小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责了。”
我抬手抚摸她的面容,却无言,然后吸了一下鼻子:“秋葵,你给我上药吧。”
她点点头,从桌子上拿来上好的金疮药,那是今天齐昱送过来的,前脚把东西放下,后脚就走了。
我褪去外衣,秋葵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我看着她那架势,笑道:“不疼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秋葵点点头,涂抹着金疮药,一股凉意钻进皮肤里,而后是钻心的疼,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好了。”秋葵说着,为我披上衣服,我侧躺着,对她苍白地笑笑:“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歇吧。”
“我在这里陪您。”
“不用。”我笑推她,她才走了。
我呆呆地瞧着室里的一角黑暗,暗想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对世间的一切都没了贪念,我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很舒心,我就要见到母亲了,还有我的阿圃,外公,甚至还有林娆,我若是见到她,她会同我讲话吗?我会同她讲话,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她有没有真的把我当过姐姐过,哪怕只有一天,或者是只有一次,我不信她一直那么恨我。
过了几日,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宋意来找我说话,只不过她后面却跟了一个人――俏枝。
我笑着迎上她,却感觉她有一丝异样,原先的宋意,眼睛总是清澈见底,脸上总是挂着如孩童一般纯粹的笑脸,现在这双眼睛却迷蒙起来,她眼睛看到我,虽是笑了,但却如一滩死水一样。
我看着静候在外面的俏枝毕恭毕敬的,转身问宋意:“怎么身边的丫鬟换了一个人?”
她笑笑:“你说俏儿啊,说来也是天意,我上次来找姐姐回去的路上见她一个人下着雨还在路上扫地,便有心让她回去,谁知道这个丫头倔得很,一直说要打扫完,后来又遇见她,见她机灵又听话,才让她留在我身边的。”
俏儿,后面没用枝。
我看着宋意,嘱咐她:“就怕是太机灵了,你还是小心点吧。”
“好,姐姐说什么,我都听。”宋意温言细语地说。
我们笑笑,又各自不说话了,良久,她又说:“小王爷来找过姐姐吗?”
“没有啊。”我摇摇头,怕她不信,又说:“他又不喜欢我,来找我做什么。”
她哦了一声,“他也没找过我。”
我却疑惑了,齐昱和我中间隔了一个林娆,我们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可是他也没有必要那么讨厌宋意啊?怎么会呢?
宋意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齐小年这些天又被齐夫人送去私塾了,她偶尔会来我这里跟我抱怨,说欧阳老头上课跟催眠曲一样,不过好在有李子骐。
我笑着问李子骐和你的关系怎么样?她说:他们两个现在是好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你上次吓唬过他之后,他对我特别好。
我微偏了头:“这就好。”
我坐在秋千上,看前面梅树新发的枝桠,生怕它熬不过这个冬天,不过肯定是熬不过的。风将我的裙角吹起,好似黑夜里随风摇曳的白茉莉,月色正浓,我浅浅地笑着,远远的,看到了齐昱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看着他,露出端雅的笑容,他一愣,又回过神来,语气不好地说:“进屋。”
我撇撇嘴,跟着他进去了。
秋葵和秦艽被他命令去外面候着,我对上他的眼:“怎么了?”
他平静地说:“冯贯喜死了。”
我呆了呆,说:“肯定是李安全干的。”
“有可能,毕竟一个富商不可能这样悄然暴毙。”
“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刚刚,我派人一直盯着冯府,冯贯喜今天一直待在房间,刚才丫鬟去送饭,发现他躺在床上断气了,身上一道伤都没有,受的是内伤,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李府呢?”
“一切正常!”
我狠捶了一下桌子:“一切正常就是不正常,李安全一定是觉得他泄露了自己做过的事,所以才把冯贯喜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