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你同楚越比试下。”见那修依音也已恹恹地站在了旁边,伊椀随口说道。
“什么......”楚越脸上现出受惊的神情来,而肖墨那边,表情很平淡,只是嘴角提了提:“师尊之命,徒儿自然听从。”
“我不太擅长......”楚越压低了声音,做出苦楚状,近乎求饶的希望伊椀放过他。
“没事,本尊可以教你。”伊椀强势地覆上他的双手,以一种近乎要脸贴脸的姿势,调整好了他的射姿。
她教的很认真:“看到那棵树了吗......”
楚越感觉背后已经淌下了一片冷汗,他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只能嗯嗯的答几声。
“对准你想要射的位置,然后——”伊椀猛的将楚越一只手扯开,这把箭便似闪电般,冲了出去,啪的一声,已经钉死在了刚刚那棵树上头。
楚越拭了把汗:“伊椀尊上,果然厉害。”
她淡定的点点头,废话,当然得厉害,自来这的五年,为了稳固原身的高逼格人设,她只能除了修炼,就是一天到晚整这些玩意。
忽听得耳边刷的一阵风声,然后什么撕裂的声音从树那头传了过来。
她定眼一看,竟是自己刚刚那根箭,被另一根箭硬生生从中间射穿了过去,炸成了好几条,在空中哆哆嗦嗦的,霎是凄惨。
好家伙,没想到自己这徒儿,除了修炼不济,其他倒是把好手啊!
她看向肖墨,只见他收好弓箭,也别过头看了过来,眼眸暗暗得,让人辨不清楚虚实。
“徒儿射的不错。”伊椀虽然脸上没显出什么波动来,但倒也没吝啬一句赞美。
肖墨眼底柔了一瞬,勾起笑来,却将已在一旁看呆了去的修依音的手抬了起来,学着她刚刚对楚越的动作,如法炮制的教了修依音一通。
伊椀得出结论,这娃,其实孺子可教也......
再看看旁边楚越已经跟酱菜色没有什么两样的脸,伊椀感觉有什么事情已经要剥开迷雾,瞧见明月了。
“若是不自信,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呢?”伊椀擦过他的耳畔,似无意地,凉凉开口。
感觉有一根紧绷的弦,顷刻间在脑子里断了似的,楚越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伊椀尊上在说什么。”
“是么。”她弯起嘴,可眼里不带笑意:“那我觉得,依音姑娘,配我家徒儿,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对不对。”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说出来的话,像深冬冰层下暗涌的寒水,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浇了个拔凉。
他知道自己那点心思已经被她看了个明明白白,她就像一只无形的利爪,想要将自己心尖上刚结的痂麻溜撕下,他却又不甘心露出印子来,便狠狠开口:“师妹还小,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我也不急。”伊椀将一只新箭递给他:“来,你自己试试。”
楚越扯起弓来,忽然瞥见一只鸽子飞过,抬起头迅速瞄准,将箭弦越拉越绷,弓箭即将离弦之际,忽听得伊椀轻飘飘的声音飘来,“现在开始便培养感情,等他们再大些自然......”
“呲——”箭已射出,只余下弓弦微颤,发出呜咽之音。楚越心下一颤。
“很可惜,就差一点。”她正要打趣,却见那鸽子受了惊也并没有飞走,只是咕咕两声,似乎想要传达些什么。
鸽子向来能被练作信鸽传意,难道......
她试探着伸出手,那鸽子又咕了声,俯身下来,稳稳落在了她的手心。
她随即取下它绑在脚边的卷纸,刚将其拉开,卷纸上的字迹如袅袅炊烟,钻进了她的耳朵,只剩下一卷白纸让一旁无意偷窥的楚越目瞪口呆。
伊椀沉思了会,目光扫向一脸茫然的修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