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
天亮后,一行人在粮食局的招待所里开了两间房。
王树槐和林静一间。
张燕鸿,刘水长,闫解成还有孙二虎一间。
不过林静似乎觉得这样安排不妥,把王树槐也打发了过来。
虽然是两口子,不过另一间房住了四条好汉。
他们两口子住一起,还是不大好看。
“秦芳要是在,欢迎她住过来。”
几人都没有反对,累了一夜,洗洗就凑合睡下了。
好在开的房是八人间的大通铺。
又没有其他人,也不算太挤。
这一觉睡得不好。
心里都有事,睡得不踏实。
快12点时,众人先后饿醒了。
粮食局那位副主任还是讲究人,给留了饭票。
众人忙去食堂打饭。
也没什么好吃的。
主食有馒头花卷窝头。
菜就只有萝卜白菜,没什么油水,更没有肉。
所谓的汤就只有小米粥。
吃饭的时候,杨厂长和李德虎找了过来。
大约5分钟后,就连田卓辉也过来了。
“我的建议是,死掉的那两个库管的家里最后也能重点搜查一下。”
张燕鸿向几位领导介绍了他所了解到的案情。
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有什么根据?”
“这里没有外人,不妨说说看。”
众人均是沉默,最后还是田卓辉先开口了。
这里还真是没有外人。
正好田卓辉他们也都没吃午饭,也一起打了饭来吃。
虽然没让小灶开火,不过到底是领导,众人把饭菜搬到了粮食局的小食堂里。
张燕鸿会这么说,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来食堂的路上,他看到了两个死掉的库管的照片。
其中一个他还见过。
就是过年时和闫解成一起去农场时坐的长途车上的一个乘客。
那是一个看起来40岁有余,50岁不足的中年人。
留着小胡子,个头放在这个年代算是高的。
那人自称叫马玉堂,粮食局死掉的库管之一也叫马玉堂。
和他同行的是一个0岁左右的少妇。
叫姚颖。
长得不算特别漂亮,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满身书卷气。
俩人说是两口子,不过看起来实在不像。
姚颖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她自称是老师。
看起来也的确很像小学老师。
小学老师最差就是像三大爷那样,11级,每月工资27块5。
而且姚颖虽说不算特别漂亮,也是长得不差的。
哪怕是她现在这个年龄,要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也不算难。
马玉堂大了她十几岁,长得也是其貌不扬。
姚颖配他,有些可惜了。
当然,这不是张燕鸿怀疑那个叫马玉堂的库管的理由。
真实原因还是那次在车上。M.XζéwéN.℃ōΜ
姚颖因为晕车,和张燕鸿换了位置。
张燕鸿坐在马玉堂的身边。
马玉堂自称是去乡下走亲戚的。
只是,这家伙实在太可疑了。
姚颖的口音一听就是四九城人。
而且是那种很明显的四九城内城的口音。
马玉堂的口音则有些杂。
那会儿张燕鸿还没有方言专精的特殊才能,不过也听得出。
马玉堂会说四九城本地话,同时还带一点津门和齐省口音。
可能是他之前曾经长时间在那些地方生活过。
这倒不算奇怪。
不过那天可是正月初二,还在过年。
马玉堂的打扮就太奇怪了。
哪怕是家里真的穷,做不起新衣服。
最起码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很少有人过年走亲戚会穿这种脏兮兮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这显得太刻意了。
张燕鸿甚至怀疑,马玉堂平时应该是穿得光鲜亮丽的。
因为要坐长途车,故意打扮得普通些,只是有些太过了。
还有他带的礼物。
这年月,一个点心匣子,两瓶二锅头,都要算走亲戚得高礼了。
像秦淮茹那样的,大包小裹拎了一堆,其实也没花几个钱。
马玉堂带的东西就显得太多了。
两条大前门,14块。
两条飞马,11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