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来者的剑意中，他仿佛看到的不是纯粹杀戮的剑意，那人的剑意，仿佛是一种纯粹的艺术。

    独孤求败漫步而行，一路经过，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一秒，就像是散步一般，一道道剑气从他手中挥洒出来充满了美感，就像是一个绘画大师在纸上恣意挥洒笔墨。

    独孤求败以剑气为笔墨，在空中挥洒一幅幅充满了血腥的画。

    “你居然在害怕？”焰灵姬像是看到一个十分惊奇的事情，和白亦非有过几次照面，他几乎都是天塌不惊的神情，这样的人居然会害怕？

    “我害怕……也兴奋……”

    白亦非嘴唇微微颤抖。

    铮！

    剑鸣之声震荡天穹，一道刺目的银白色剑光从独孤求败身上倾斜而出，沉沉叠叠的剑光排列臣一道扇形，拖拽出十丈长的剑光。

    嗤嗤嗤嗤嗤！

    冲天的剑光破开雪衣堡，利刃切割石头的声音不绝于耳，冲天而起的剑气毫无阻碍的将雪衣堡切割的支离破碎，整个雪衣堡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轰隆倒塌了。

    数十上百吨的废墟倒塌，使得地面剧烈震动起来，让人有一种世界末世的感觉。

    而笼罩在雪衣堡上空终年不散的云雾也被独孤求败的剑气一荡而空。

    一时之间，雪衣堡中没有被压死的人目光惊骇的看着高空之上的剑气，笼罩在雪衣堡上的云雾被激荡而空，一眼看去，似乎整个天空都被剑气刺出了一个大窟窿。

    剑破苍穹！

    “白亦非！”

    而后下一刻，一道宛若雷霆炸裂的声音传遍整个雪衣堡，话未落音，独孤求败已经出现在了白亦非的视野中。

    焰灵姬瞪大了眼眸看着忽然出现的独孤求败，在她眼中，独孤求败像是一柄顶天立地的剑，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恍然之间，她分不清独孤求败是剑，还是人了。

    或者说，剑就是人，人就是剑。

    人剑合一。

    白亦非心中警钟大起，如临大敌，真气汹涌而出，浑身衣袍无风自鼓，死死的盯着独孤求败，脑海中搜索了一遍：“阁下和我似乎从未见过，我和你，也是无冤无仇，为何要毁我雪衣堡，还要杀我？”

    白亦非是一个美男子，也是独孤求败见过最美的男人，苍白肤色，雪白的头发，渗出血红色的唇，白色腰封，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脚踩一双军靴，都将他的邪魅狂狷霸道一

    展无遗。

    更难得，他美则美，却并不阴柔。

    只是他受自身家传武功影响导致性格孤傲怪癖、残忍嗜血、肌肤常年白润如雪，喜穿一身红衣，看上去显得有些诡秘，阴森，看上去就会令人毛骨悚然。

    独孤求败几乎能够闻到白亦非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似乎能够听到他身上亡魂的哀嚎，闻言漠然摇头：“如此，杀了你也不算是滥杀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