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功三人所乘的海盗船行驶到六七十里时,夜幕降临,月亮初上,清冷的月辉洒向海面,指引他们来到一处灯火璀璨的小岛。
“青豆兄弟,既然你是我沙兄弟的朋友,那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若是遇上,别客气,尽管上船来,老柯我一定准备好好酒好菜招待你!”
傍晚时,大米已经吃过饭,又睡了一觉,林岁功坐在桌子边想后面的事情,沙渊就来请他们,说是他柯大哥已经开好了宴席,特意让他来请他们过去吃饭喝酒说话。
林岁功借口大米舟车劳顿,奔波太久太过疲惫,再加上船上都是男子,有她在会拘束,就留大米独自在船舱,沙渊让他放心,说不会有人来打扰她,林岁功把大米叫醒,告诉她自己要去见这船的船长,让她锁好舱门,舱门里面有门闩。
大米答应,让他放心,自己不会出去的。
他这才随沙渊出去,等听到门内的动静之后才大步向前走,沙渊告诉他柯纵横为人豪爽,不用担心会冒犯到他,他嘴上称是,心里却未曾放松警惕。
等再次见到柯纵横,沙渊为林岁功引见,没想到柯纵横一上来就大力抱住他,大力拍着他的背,声音震耳欲聋:“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没事儿吧?今天白天看你那样,我真吓到了!还好还好,没事儿就好!就是这身子骨弱了些,得多吃几碗肉才好,来人!让厨房再做些海货来!”他扬声吩咐,旁边立刻有人应声离开。
“咳咳……”他被生生拍出了咳嗽,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他摆摆手,“不必客气,柯大哥……我这样称呼您不冒犯吧?”
“诶?哪里!就跟沙兄弟一样叫我柯大哥就行!来来来!落座落座!来人,上酒!”
此时天色渐晚,暮色已退,船一圈都站着海盗,船舷船头都插上了火把,把旁边的人照得一半明一半暗,火把一直在被海风吹得摇曳不定,人身上的光像水波纹一样闪烁。
方形的木桌子被放在船头甲板中间,三个人一人占据一边,柯纵横坐在面对船头的一边,他左手边是沙渊,右手边是林岁功,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大鱼大肉,一点素的都看不见,剩下的空隙都塞着碗筷,桌子旁边地上放了十几坛酒,上面都贴着张写着“酒”字的红纸,有个海盗提起一坛酒,撕掉上面的封口,走到桌子边给他们倒酒。
先给柯纵横倒,柯纵横却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碗口,另一只手指着林岁功说:“先给客人倒!”
他连忙抱拳道:“多谢柯大哥美意,但是我从未喝过酒,家中……亲人叮嘱过不让饮酒,还望柯大哥莫怪!小弟失礼了!”
“柯大哥!这就是个小孩儿,才出来闯荡没多久,毛都没长齐呢,别劝他了,要是让他家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他,来!弟弟我陪你喝!”沙渊端起自己的陶碗放到桌子沿儿。
这个海盗看到自家大哥点了头,这才继续给沙渊倒酒,透亮的酒水冲入浅口的碗里,朝四周溅出,碗周围的桌面立刻暗了一圈。
“那好吧,不喝酒……那吃菜吃菜!尝尝这道烤鱼,我们总在船上,上岸也难买到牛羊肉,招待不周,小兄弟见谅!”他拿起筷子在桌子上迅速一磕,伸筷子过去夹了一大块儿鱼腹肉,亲手夹到他的碗里,这次他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