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忒!忒!忒!”
对于这些挑衅,无论是柯纵横还是船上的海盗,都敢怒不敢言,因为海盗的名声在内海着实不太好,他们更不敢像海贼那样明目张胆地挂上专属的海盗旗,平时也就伪装成普通的客船或者商船,找到机会了再恢复海盗本色,也就敢抢金银粮食布匹,更恶的事儿他们想干,但是怕没命干,因为四个城都把悬赏海盗放在了第一位,谁也不敢拿命开玩笑。
沙渊抱着手臂靠在船舱外墙上,对这些辱骂充耳不闻,只抬头看满天星空。
大米对于辱骂早已习惯,只揣着手低头不说话,只有林岁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污言秽语,他心中升起怒火,看着周围这些人的丑恶嘴脸,那飞溅的口水看着就臭不可闻,他渐渐握紧拳头。
“你跟他们置气,只是白费力气,省省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来混,没那么大仇怨,活着比什么都强。”沙渊看到他左右“寻仇”的模样,平静地提醒他。
他听到后,顿住,然后也学他靠在船舱外墙上,余怒未消,单薄的胸膛还在起伏:“我就是听不得这些话,太脏了!!要不是不能引人注意,我一定把他们扔进海里,好好洗洗他们那肮脏的嘴!”
沙渊不禁一笑,侧头看他,勾起嘴角:“你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公子?他日若寻得机会,我定登门拜访,定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出你这样的纯白莲花。”
林岁功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生气?”
“兄弟,出来闯荡不比……家里,没人会惯着你,你只能自己去适应,适应不了就赶紧回家,这里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恶心不死你。”
“难道就没有那懂礼数讲道理的吗?总不能净是些粗鄙之人吧?”他不甘心,也是不想再经历,因为心里感到很恶心。
“我还是那句话,与其期待别人为你变好,还不如自己开解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就这么简单,你不习惯,慢慢就习惯了。”沙渊重新仰起头,继续看星星。
大米颇为惊讶,她没想到兄长竟然会为这种小事耿耿于怀,骂几句就骂几句了,又不是打人,打人才可怕,她以前就被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那种痛,她情愿被骂个狗血淋头,犯了错只被骂一顿,是她最庆幸的事,原来……还有人连被骂都觉得痛得不得了啊……
三个人各自陷入沉思,直到海盗船找到位置停靠,他们才跟着柯纵横率先下船,几个海盗先于他们冲出去,先去安排住处去了。
海盗们长时间在海上漂着,身上心里面都难受,难得把脚踩在地
上,柯纵横只要找到机会,就让人去安排客栈,让手下的人放松放松,钱他来付。
他们是在一处相当偏僻,灯光也没有多亮的岸边停靠的,但是岸上也安排了守卫,穿着白袍的西城守卫一动不动地守在岸边,寒风凛冽,他们的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也难见到他们眨眨眼睛,对于岸边停靠的船,他们也丝毫不给目光。
此时这个地方暂时只有他们这一行人,柯纵横左右手分别揽着沙渊和林岁功,笑着带着往里走,大米紧紧跟在林岁功身边,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低头大步跟上。
等离了相对安静严肃的岸边,他们到了岛内才松了口气,这片岛没有城门,但是到处都有西城的巡逻在其中穿梭,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地在岛上四处穿梭,岛上游人的放肆喧闹和整齐划一冷肃严谨的巡逻队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