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渊略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很快归于平静,只微笑着着看她们俩说话。
“你这丫头,敢编排老娘,要不是小渊在这,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她伸手点了缎宝珠的脑门儿一下,她撅嘴抗议。
桓清芬为人爽利,脾气火爆,最是护短,但是心肠极好,也心软,对内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外是“冰火两重天”的不好惹的老板娘。
“娘……”缎宝珠咬住嘴唇,不自然地凑近她娘耳边,小声说,“沙大哥带来了两个朋友,你怎么把人家晾在那儿啊?”
“说话就说话,怎么鬼鬼祟……哦,对啊,我忘了!看小渊来了,我太高兴了!小渊啊,我去看看你那俩朋友,先让宝珠陪你说说话,婶儿一会儿再跟你说话啊!”
桓清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只手拍到另一只手上,作势要走,指着缎宝珠对沙渊匆匆说道,然后不等他回话就跑到了那边正在看布的三个人。
原来方才在他们这边寒暄的时候,缎永诚就问明了他们的来意,就主动带着他们去墙边的布架子上看布,正听缎永诚讲到哪种布最柔软透气的时候,桓清芬就笑着跑了过来。
他们那边如何互相介绍寒暄暂且不提,沙渊这边,自从桓清芬走到那边,这边就冷了下来,缎宝珠没想到自己的决心那么不堪一击,准备了半个月的决心,就在与他单独相处的这一刻,彻底化为粉末,她又害羞又恐惧,咬着嘴,低着头,捏着自己的
腰上挂的香囊串,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眼里浮现泪水,她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到了跟前,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让她如何开口?
难道说:沙大哥,我想嫁给你,你喜不喜欢我?
这话不啻于一道天雷击在她脑门儿上,她怕是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羞愧又后悔的情绪中。
每天一道天雷,她也别想好好活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很热,热得能烧开水,一定不能抬头,要是让他看见她脸红成这样,一定会知道她的心思,若是那样,就太难为情了,她会羞愤欲死,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再也不见他……
“你有话对我说?”
却没想到,就在她想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了,她被吓得手指狠狠一滑,抠住了另一根手指,疼得她下意识叫了出来。
“啊……”
“怎么了?”沙渊立刻紧张地走上前来,可突然又像意识到了什么,隔着一段距离生生停下来,伸出去的手也慢慢蜷缩收回来,背在身后,担心地看着低头不语的她,眉头紧皱,嘴唇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