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娴找遍了市中心所有的酒吧和夜店,依旧没有找到李鹏程,她们只好失望的回到家。紫悦早已疲惫不堪,回家后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
而杨淑娴却越发坐立不安,她望着客厅墙壁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焦急的在客厅徘徊走动,并不时给李鹏程的手机上打电话,但依旧关机。
正在这时,她手机响了,于是迅速接听了电话:“杨阿姨,您好,我是球团,鹏程和我在一起,他喝醉了,我正送他在回家的路上。”
“什么?他和你在一起,那就好,那就好,我在家等你们,路上小心点啊!”
“唉,好的,一会见。”
听到鹏程和球团在一起,她一个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杨淑娴快速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她和球团合力将鹏程搀扶到卧室床上。
球团气喘吁吁的说:“杨阿姨,鹏程心情不好,就陪他多喝了几杯,您明天好好开导开导他。”说完球团便急促的下楼去了。
送走球团后,杨淑娴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给鹏程洗了把脸,帮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看着熟睡中的李鹏程,长舒了一口气,便轻声关门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杨淑娴很早便起床了,她精心准备了鹏程最爱吃的清蒸武昌鱼、宫爆鸡丁和自己的拿手好菜,满满的摆放了整个餐桌。
李正良多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管有多忙多累,他每天早晨会准时坐在客厅收看央视新闻,关注着时政要闻和新闻动态。
他深知现在虽然是市场经济,但国家的宏观政策却影响着行业规则,及时有效的扑捉国家政策变化,特别是行业政策调整,对他所从事的商业活动至关重要。
他洗漱完毕后,穿着睡衣径直走到客厅。杨淑娴看见李正良正在客厅看电视,便从餐厅慢步走到他旁边坐下,轻声说:“正良,给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啊!”
李正良诧异的问道:“淑娴,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杨淑娴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她说了一遍。得知李鹏程偷偷跑了出来,李正良怒不可遏的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看你也累了一天,就没敢打扰你。何况就你那脾气,知道他回来,非吵架不可。我做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菜。一会他出来时,你可千万沉住气,好生说!。”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杨淑娴好言相劝道。
其实,李正良并没有责怪杨淑娴的意思,他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每当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只有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安慰他,鼓励他,这让他觉得付出再多的心血也值得。
李正良紧紧握住她的手,无奈的说:“我明白了,只是昨天晚上苦了你和紫悦。鹏程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永远也长不大,遇到一点困难就逃避,何时才能让人放心啊,真是恨铁不成钢!”
就在这时,杨紫悦懒洋洋的走出房门,撒娇的说:“老妈,饭做好没啊?我快饿死了。”
“早就好了,你快点洗漱完毕过来吃饭,对了,顺便喊你哥吃饭。”杨淑娴起身说到。
紫悦惊讶的问:“我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快去叫你哥一块吃饭。”
杨紫悦嘟着小嘴慢悠悠的洗完脸,哼着小曲来到李鹏程的房间。她看见李鹏程睡得正酣,被子滑落在地板上,便悄悄走到他身边,在自己头上揪了根头发,对着李鹏程的脸来回的挠痒,李鹏程先是用手挡了几下,接着又翻身侧睡。
杨紫悦一看没效果,于是附耳大喊一声:“大懒虫,起床了!”
这次果然凑效,李鹏程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四处张望,惊讶的问:“吓死我了!我怎么在这?”
杨紫悦笑嘻嘻的说:“哥,在山里把你呆傻了吧。快点起床吧,爸妈都在餐厅等你吃饭,这是妈让我给你拿的干净衣服,一会记得换上!”说完便放下衣服,一蹦一跳往客厅走去。
李正良、杨淑娴、杨紫悦三人静坐在餐桌旁等候鹏程吃饭,一直未见他出来,杨淑娴细心的说:“紫悦,你再去看看你哥,饭餐凉了就不好吃了。”
紫悦正要起身去看,结果李鹏程从楼上走了过来,杨淑娴便起身为他盛粥。
杨紫悦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哀声叹声的说:“妈,你可真偏心,平时也没见你给我做这么菜,我哥刚回来,这又是鸡又是鱼的,让小女我情何以堪啊!”
杨淑娴一边盛饭一边说:“你就别再贫嘴了,你哥呆的地方条件很艰苦,这才几天时间,他都瘦了一圈,皮肤也晒黑了。”
李鹏程昨天空腹喝酒,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他一言不发的埋头吃饭。坐在一旁的李正良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亏欠鹏程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在忙于事业,很少照顾鹏程。
另一方面他又怒其不争,原本就想让他去哪里锻炼三个月,吃点苦头,磨磨性子,使他能够清醒的认识和珍惜现有的生活,以便日后接管家业。可现在来看来要想让他在哪里呆下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沉思片刻后,他压制内心的不悦,清了清嗓子说:“鹏程,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回来了。”
李鹏程停顿了一下,放下碗筷轻描淡写的回答:“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李正良语重心长的说:“鹏程啊,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但现在你已经步入社会,年龄也不小了,对自己的人生要有所规划。”
“规划什么啊!我的人生不都是你规划的?”李鹏程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自言自语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