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盛老爷子把盛经纶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盛经纶带上了秦意。

    老爷子虽然长时间不来公司，但办公室每天都有人打扫，宽敞明亮一尘不染。

    沙发处，秦意坐在盛经纶身侧。

    盛老爷子拄着拐杖打量他：“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恒盛我会稳住，至于其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后果。”

    “恒盛内部决策者换人，外界会产生猜疑，不利于股价稳定，还有那些股东，你以为他们真的像表面那样好打发？有些跟你二叔利益绑定的，以后指不定要怎么给你使坏，再者，你就不怕有人效仿你今日举动，把你也给换下去？”

    盛经纶深入潭水的眸子望进老爷子眼底：“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那你怎么确定没有其他股东联合你二叔借由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所以，还有谁？”

    盛老爷子看着他，言辞含糊：“总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今你既然暂代决策权，那就把集团给我看好了，别再意气用事。”

    “会的。”

    “你二叔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盛经纶一副铁面无私模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父母也是您的儿子儿媳，盛继东如果真犯了罪，谁也保不了他。”

    “你父母的死跟他有关，你有确切证据吗？”

    “暂时没有。”

    盛老爷子偏头看向秦意：“他做的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她愣了下才回神：“爷爷，我今天才知道他是高盛的创始人，不算全知道。”

    那就是知道一半了。

    盛老爷子点点头：“行了，你们出去吧。”

    秦意说：“好。”

    盛经纶拉着秦意的手离开。

    盛老爷子的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直到他们出去，办公室门被关上。

    他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威严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懊恼，更是苦闷：“我是真不知道当年继开和海珠的死跟继东有关，他怎么会那么混账？！”

    一旁的沈叔温声宽慰：“大少爷长大了，您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顾好自己身子。”

    “我现在就算想管，也来不及了，那小子弄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不就是为了让我无从干涉？”

    “大少爷会有分寸的。”

    ……

    盛继东在临时股东大会上被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外界猜测不断，内部谣言四起。

    当天恒盛股价震荡下行，到下午三点收盘，整体跌幅将近百分之二十。

    盛继东因为有多次作案重大嫌疑，被公安机会拘留。

    盛宅西院。

    盛锦川本要去拘留所见盛继东。

    秦蔚然拦住了：“你父亲这次恐怕难逃法律制裁，最多明天我们这些家人都会被带到公安机关问话，今天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妈，你怎么这么冷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爸会被带走？”

    “你爸的心早就不在我们母子身上了，他犯事儿之前也从没想过跟我商量。事已至此，我就跟你实说了吧，他不止是经济犯罪，身上还有人命。”

    盛锦川前所未有的吃惊。

    他张了张嘴，数秒后才发出声音：“什么意思？”

    秦蔚然没有明说，反而转移了话题：“你爸多次出轨，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女有多少你很难想象，这些年我在家过得什么日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他被抓进去，对我们母子来说，未必是坏事。“

    盛锦川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