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激得怒气更盛。
裴知欲拧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什么说过让你还——”
许羽书打断他,语气咄咄逼人:“那你什么意思?我跟顾朗关系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人家是我班长,你是我什么?”
关系越是亲密,吵起架来越是大动干戈。
句句都往心尖上扎,刺得人胸腔不停起伏,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痛楚。
裴知欲呼吸粗重,眼睑微微下耷,漆黑的眸子注视了她半晌,最后一句话没说,掉头往自习室走。
许羽书站在原地,眼眶后知后觉地有些酸涩,她飞快眨了几下眼,直到整个人情绪缓和得七七八八,才一步步下楼。
饶是她现在一万个不想和裴知欲独处,也不得不去自习室,因为她书全都在那里。
退一万步来说,她是可以直接回教室,可打铃时间早已过去,贸然开关门、进出班级对同学实在不算友好。
两人吵过的架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许羽书单方面挑刺,裴知欲跟逗她玩似的回呛两句,总归小打小闹居多。
这还是第一次局面剑张跋扈成这样,也是第一次以沉默度过整个午休。
自习室陷入彻头彻尾的僵局,气氛凝滞到带了丝压抑。
许羽书写完作业倒头就睡,醒了后拎起书就走,愣是不给人一点说话的机会。
裴知欲的姿势同她睡着前别无二致,始终弓背垂首伏在桌前写着作业,看不清神情,也不知道睡没睡。
许羽书抱着一大摞书站起身,椅脚划过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裴知欲似乎偏头往这扫了一眼,她没管,捞起书二话没说直接走了。
第二天中午,她连午饭都没去吃,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教室的座位上。
许羽书对前来询问的人一概宣称没有胃口,可真实原因究竟是没有食欲,还是因为吵架,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方苏真吃饭回来的途中去了趟超市,给她带了几个面包,一一摆到许羽书桌上,语气见怪不怪:“你跟裴知欲又吵架了?”
许羽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拿回去吧,我现在不饿。”
“那等会儿饿了再吃。”方苏真拍拍她肩膀,将面包扔进她桌洞里。
许羽书大半张脸埋在胳膊里,眼睛里的灵动* 不复存在,像株了无生机的植物。
方苏真看她一眼,犹犹豫豫问:“那你今天还去自习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