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个经济形势, 可能?读了?研出来反而?找不到好的工作, 我很纠结。”

    嘉澍静静地听她说话?, 仿佛连这样的时刻都?不舍得浪费。

    “我目前?的想法是, 读研出来，先敲代码敲到三十?五岁。那时候攒了?一点钱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想去野生动物救助站工作。”

    “三十?五岁会不会有点太晚了?？”嘉澍插话?。

    “三十?五岁还很年轻呀, 只有要压榨你的公司才会嫌你老哩。”林如绛向着天空伸出双臂，“人生还长着呢。”

    “如果以经济独立为新生活开始的分?界线, 三十?五岁连人生的四分?之一都?还没过完呢。”

    “真是理想主?义。”嘉澍感叹道。

    “因为没法改变的事想也没用啦。”林如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要是没有希望的话?，生活也太苦了?。”

    “嗯，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嘉澍道。

    “好呀好呀。”林如绛欢呼着鼓了?鼓掌。

    嘉澍舔了?舔嘴唇，又问：“不过，你的规划里?没有她吗？”

    “你说陆定安吗？”林如绛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算上利息，毕业之后工作五六年，应该能?攒够钱还她了?，到时候我就有底气和她平等地聊一聊了?。”

    “到那时候再重新考虑我和她的关系，交给?未来的我决断吧。”

    “那你现在对她是怎么看的？”嘉澍追问。

    “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林如绛扭头看她，“对讨厌的人越了?解，也只会越讨厌而?已?，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难受的，最后这份讨厌还会转移到我身上。”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嘉澍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我只是害怕，害怕你要被她抢走了?。”

    “她能?把我抢到哪里?去？”林如绛轻笑，夜幕下?笑声很快随着风远去了?。

    “我不知道。”嘉澍把头埋得更低，“但我就是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她凭什么？！”

    “凭她能?帮我出医药费，妈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我不能?让她再这么累。”林如绛轻声说，“况且，她对我挺不错的。”

    嘉澍刻意忽略了?后半句，问：“妈妈她还好吗？”

    “债还清之后，可以不用再四处打零工了?，妈妈身体好了?很多，但心情总是不好。有天晚上给?我发了?很长一段话?，说她当初不该争我的抚养权，很对不起我，”林如绛有点哽咽，“我不敢看完，明明是我对不起她。”

    像是怕被听出来自己的失态，她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嘉澍定定地看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这里?面有五万块钱，你先拿过去，我们一起努力把钱还给?陆定安吧。”

    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