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夜里,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漫进来,映得林如绛熟睡的脸盈盈亮。
她累极了,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薛白聿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顺着她的下颌线往上撩, 捏了捏耳垂。
她又没忍住,在?林如绛后颈上咬出了一个血窟窿。
这到底是alpha的占有?欲,还是她被这个世界的排异反应催生出的兽性,她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林如绛了。
望着那张恬静的睡脸, 她也渐渐有?了睡意。
意识渐沉,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模糊的声响。
“我家孩子肯定能?考好, 我昨天去佛寺求了个平安符叫她带着。”
“诶呦!我怎么?忘了这法子!”
薛白聿茫然地眨眨眼?,潮湿的空气贴着她的皮肤,刚下过雨,举目是一群凑在?一起聊天的家长, 好几位穿着象征“旗开得胜”的旗袍, 捧着向日葵一类的花束。
只?有?她和身边的女孩干噔噔空着手。
女孩捋了捋黑发,“我是不是也该去买一束啊,不然只?有?小绿没有?花了。”
薛白聿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点了点头, 眼?见着女孩匆匆跑走了。
直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薛白聿才猛地醒悟过来。
这是梦, 由她的回忆编织的梦。
这是林绛出事的那一天,也是她陪林绛去接沈绿高考的那一天。
她提议林绛先去买束花,自己可?以先守在?校门口。
可?直到收卷铃响, 校门打开, 她才意识到在?茫茫学生潮里找一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人,完全是大海捞针。
生怕姐妹错过, 她给林绛打了通电话?。
“花店旁边还有?一家章鱼烧店,我顺便买了一份,马上就回来了。”电话?那头的林绛说?。
很快,林绛出现在?街角,抱着一大束白荔枝,脚下生风地往回跑,报纸包着的花朵摇摇晃晃。
下一秒她身后出现了一辆车。
薛白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林绛重?重?地摔到地上,长发掩住了脸,散落的白荔枝花瓣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花香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皮肉之下、骨缝里渗出黑红的血。
血没有?流到地上,但生气从她身上消失了。
她的脊柱在?时速五十公里或者更快的撞击中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手术台上的十个小时让她有?幸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