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原来是真的。仓楠楠努力撸了两周的课文,考试的时候灵光一闪,这些题目她做过啊,毕竟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模一样的大一课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但是这次考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得课本通透了,居然有似曾相似的感觉,那答案自动在脑海中浮现。仓楠楠有点慌,自己这样也不知道算不算枪手,一个处于历史文化水平的人回到过去给文化水平最高的自己做枪手,想想也是足够黑色幽默的啊。
不过总算考完了,仓楠楠不用等出成绩,都能挺起胸膛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补考了,说不定还能拿个奖学金呢。
不过打开任务栏,“潇洒转身”那条任务还明晃晃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这个任务真正的做法,和自己以为的那个完成方式是不是一样。忍不住又问道:“喵喵仙女,这个任务,到底是不是让我去虐渣男啊?”
系统很快无声答复:“请宿主自行摸索。”
我摸索个大头啊,仓楠楠怒摔书包,引得走在前头的石凤华回头安慰道:“哎,没事,可能姐姐我这次的审计也要补考,路上好歹有个伴,我们总不会孤单。”
仓楠楠把书包捡起来,拍打着上面的灰尘,顺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要补考?”
“因为我刚刚做题的时候,那个监考老师一直在我旁边徘徊,而且还憋着笑,九成是嘲笑我的答案没写对。”石凤华脸有菜色地回忆道。
“老师也有可能是在嘲笑你的字写得太难看。”仓楠楠一本正经地安慰道。
然后被石凤华追了三条街,最后被迫请她吃了全场最贵的雪糕才算完事。
“仓楠楠,可惜学校里没有那哈啥啥的,不然我一定要吃到你破产。”2009年,最流行的其中一个广告语还是“爱她就请她吃那个啥。”所以当时这种东西,对于穷学生来说还是十分奢侈的食物。
仓楠楠讨好地给石凤华捏着肩,任由她在冰柜里挑挑拣拣:“舍长最大量了,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饶了你,我就算吃小布丁也要吃出那啥的价格。”
“你不怕拉肚子的话,我也拦不住你啊。”
两人正在斗嘴,突然仓楠楠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撞,惯性原因,差点把石凤华给撞到冰柜里面去。
石凤华捂着自己的肚子回头对仓楠楠怒目而视:“仓楠楠,我本来打算吃一个可爱多就算了,现在我决定吃三个,拉肚子也要吃完。”
只见仓楠楠正单手撑着冰柜,满脸痛苦,当即再往后面一看,只见两个女生站在仓楠楠背后,状似关切的问道:“同学,对不起啊,我可能不小心撞到你了。”
如果换了个人,石凤华可能还会信上几分,但是说话的女生石凤华不认识,但是她旁边的石凤华倒是认得,就是贺文晋新鲜出炉的女朋友苏墨。
再看仓楠楠满头大汗的样子,当即火冒三丈,正要开撕,却被仓楠楠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这个时候,对方巴不得仓楠楠大闹一通,最后就算老师出面,也就双方各大五十大板,和谐为重啊。毕竟这种事,就算开始是对方有错,只要仓楠楠一闹开,苏墨梨花带雨地表演一通,舆论压力自动就转移了。
为何仓楠楠会那么清楚,自然是吃过这个暗亏,不过当时是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才发生的。
而出手的人,依然是苏墨身边的这位“护法”——冯小玉。
说起来,贺文晋和苏墨能够认识,还是托了冯小玉的福。
冯小玉和贺文晋是同乡,也不知道他们那个地方是不是人杰地灵,专门出大力士,这贺文晋的力量在男子中是佼佼者,这冯小玉的力量,在男子中还是佼佼者。
当年,大学快要毕业了,仓楠楠厚着脸皮约了贺文晋一次,借口自然是取回放在他那里的书,目的却是见他一面。没错,人家贺文晋和苏墨已经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谈了三年恋爱了,仓楠楠居然还一无所知,以为贺文晋和自己一样,对这段初恋的感情无法忘怀呢。
这事也不知怎的传到了苏墨的耳中,她当时可没有那天在自习室的气势,只是一副神伤地着仓楠楠见了面,说不到两句自己就掩面哭泣,不知道的还以为仓楠楠怎么她了。
而冯小玉就在此时出现,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过来一手刀,劈在了仓楠楠的肩上——大家没看错,她是个女孩子,那些甩巴掌的事情人家不做的,直接就是手刀。劈得仓楠楠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地。
好死不死宿舍那三人因为怕仓楠楠出事,一直在周围埋伏,见了此事,哪里能忍,出来就往那冯小玉身上招呼。
虽然冯小玉力量过人,毕竟以一敌三,还是吃了点亏,后来把辅导员引来了。这种做法实在是背离了当代大学生应该有的素质涵养,所以除了那苏墨,每人都被狠罚了。为何苏墨没有被罚?因为是她去找的辅导员。高手吧。
后来仓楠楠的肩膀痛了大半个月,而整个宿舍的人其实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偏偏这事之后,仓楠楠还觉得大家都骗着自己,连散伙饭都没吃,和寝室的人渐行渐远。
仓楠楠此刻心中冷笑,本来想着,这些事,毕竟没有发生,她仓楠楠也从来没有不打老鹰打小鸡的糊涂想法。但是你们偏偏撞上来了,既然如此,就把当年的账一起给算了。
还有那个贺文晋,知道了这件事,给仓楠楠打了个电话,把能说的绝情话都说了一遍,让仓楠楠差点死在了那个暑假。
此时所有的忿恨都重新涌上心头,仓楠楠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大量的人,原来那些在无人时候流过的泪,那些在深夜的辗转反侧,那些不可抑止的痛心,从来都没有忘记。就算伤口已经痊愈,从外面再也看不到那块曾经腐烂的伤口,但是那块新长出来的肌肉记得,自己心中的伤口记得。
仓楠楠有点明白,原来这个潇洒的转身,并不是和这个贺文晋的道别,而是要彻底与过去那个受伤的自己道别,就算晚了十年,就算这些已经不再一样,我也要为自己讨回个说法。
仓楠楠按住了石凤华,十分艰难地直起身子,看向苏墨,气若游丝地道:“苏墨,是你啊?好巧。”
虽然气若游丝,苏墨二字却叫得十分清晰响亮,估计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