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杨柳依依。
已经高上中天的日头,依旧不甚浓烈,却是暖洋洋的,十分舒爽。
我躺在敞篷大板马车里,桄榔桄榔的乐曲,吵得人身心愉悦。
此刻敞篷马车正行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两旁的树梢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后逝去,蓝色的天空上砌了片片石头状的云彩,景色十分新鲜。
我扭头望了眼躺在我旁边已经熟睡的宇龙锦,这几个月委实把他折腾的不成样子,但要说真正的日渐消瘦,衣带渐宽,我却是当仁不让。
昔日,他喝了毒酒,我本也要撞了柱子,看看宇龙锦做鬼的样子是否也如阳间这般妖孽,更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忘川水,孟婆汤,也好开阔开阔眼界,奈何,老妖婆家的柱子是软的,还会用手刀批人,阴间我没去成,便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正有一只发了情小狗舔我的脸,我惊愕的将他推开,定睛一瞧,才发现是本该去阎王爷那报道的宇龙锦。
我望着眼眸,脸颊都粉红透紫的宇龙锦,望着满眼红的发紫的床榻锦账,红绸绿嫚,又低头望了望红的发紫的衣裳,尚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阴间现在流行红色了?
冥婚?
“忧儿,我好热……忧儿……”宇龙锦抻着脖子爬了过来,我一脚踏在他的脸上,彼时若我再看不出来这厮喝了春药,那便委实没有见识。
“太子爷,虽说那药有助于调解情趣,但也没有必要喝这么多吧。”
“唔唔”宇龙锦用脸颊抵着我的脚底板,手却顺着我小腿摸来摸去,我浑身颤了几颤,一阵恶寒,腿上力道一时收不住,他搜的一下,飞到了床下,又划出一米多远,才舍得停下。
我趴在床沿,将他死死的防备着,“太子爷若真的不举,早请太医医治才是正道,此番却是心急了。”
他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扯着衣服,表情甚是无辜,“忧儿……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忧儿,我好难受,帮帮我……”
我狠了狠心,念在他为我卸了胳膊,又为我喝了毒药的份上,总不好看着他阳火燥热而亡。
我扯了扯衣襟,撸了撸袖子,两眼一闭,便狠狠的咬了手指,爬下床,捏着他的下巴,将自己宝贵的血液滴入他的口中,若是宇龙锦再中几回毒,我可要血尽而亡了。
扒开他落在我身上的咸猪手,点了他的穴道,又将他仍会床上,我也委了被子上了床,思忖良久,才问:“难道说那妖婆给你喝的根本就不是毒药?”
宇龙锦神色悲戚,眼里包了两把泪,原本深邃的眸子里,此时全是浅薄的情欲,倒有了几分风流味道,良久又良久,似乎我的解药起了作用,他才哑了嗓子控诉:“这种苦楚,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也好过对着心爱的人,这般隐忍难耐。”
呦呦呦,小可爱。
我拍了拍他的脸,合衣躺在他的身边,将他轻轻抱住,把脸埋到他胳膊外,蹭了蹭,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