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大儿子今天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说的这些话竟都十分有道理,定国公因为大祸就要临头所生出的那些暴戾消散了不少,点点头对徐夫人道:“平儿说的有道理,那就先饶过那几个婆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你斟酌着办吧。&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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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入秋后中秋前,运河两岸已经有了萧萧秋意,树木花草却还没有完全凋零,坐在船中,看那两岸风情,倒也心旷神怡。
“大姐姐,你说那个方姑娘是什么来头?我看她对你似乎很有些不友善的意思。”
苏兰倾坐在床上,许是看腻了两岸风光,便走到苏兰心身边说悄悄话。
苏兰心正低头认真绣着一朵牡丹,这是她除了断案看书之外不多的爱好之一,并非为了锻炼女红,而是她自己就喜欢这个活计。从前和母亲相依为命,要得点丝线素缎十分为难,现在好了,齐博送了那么几大箱子的布料,除了给彭氏的“孝敬”,再分一些给裘夫人和苏兰倾,倒有大部分留在她房里,如今要南下金陵,大姑娘提前两天就画了好几副花样子,预备在船上打发时间用。果然,皇家的船就是平稳,这才三天,她已经绣好了一个荷包。
此时听见苏兰倾的话,她便头也不抬笑道:“偏你多心,方姑娘是天之骄女,怎会对我不友善?你想太多了。”
苏兰倾嘿嘿笑道:“天之骄女又如何?昨儿我看见六皇子在甲板上,她也上了甲板透风,结果六皇子一看见她,便转身回船舱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哈哈哈……六皇子什么时候这样对过姐姐?所以你说她能不嫉妒你吗?”
“她若真是嫉妒我,那她就是个蠢得了,谁都知道我和六皇子不过是朋友而已,老实说,他大概并没有将我当做女人,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人。这样人人明白的道理,方姑娘会不明白?我料着她生在官宦之家,不至于这么蠢。”
说完便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对也在绣花的落花道:“你去甲板上看看,若是没有人,咱们便出去透透气,在房间里绣了半天花,这脖子都酸了。”
落花应了一声出门而去,这里苏兰倾便奇怪道:“是啊,姐姐都知道派个丫头去甲板上看看,难道方姑娘不知道?还是说……天啊……”
苏兰倾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嘴巴,看着苏兰心,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小声道:“该不会是方姑娘对六皇子有意吧?她……她可也太大胆了。”
苏兰心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六皇子那样的人物,有几个女孩儿不喜欢?你不也说他玉树芝兰风流倜傥吗?”
苏兰倾一下子红了脸,推着苏兰心道:“人家只和姐姐说了这样私密话,姐姐怎好拿来打趣我?实话说,我再怎么对六皇子有好感,也不会去妄想的。母亲早就和我说过,高门大户是非多,我这样性子进去了纯属受罪,倒不如找个小户人家,平安度过一生。”
苏兰心笑道:“好个不知羞的丫头,才多大?心里就有了定计。”说完见苏兰倾要来掐她,便连忙躲着笑道:“不过二婶看的十分明白,我也很赞同她说的。”
“姐姐呢?姐姐和六皇子交情这么好,就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我是没办法,六皇子若是像对姐姐那般对我,我只怕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苏兰心没好气瞪了妹妹一眼,小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那是六皇子啊,别说我不敢妄想,就是敢妄想,难道王府是好混的?所以你不用怀疑,你也了解我的性体,我是最冷静理智的。”
“有些可惜,分明我大姐姐花容月貌,聪慧贤淑,配谁都绰绰有余。”苏兰倾为苏兰心叹了一声,忽见落花进来,微笑道:“姑娘,甲板上没有人,您上去吧。”
于是几人便来到甲板上,只见天高云阔,下面河水翻腾,偶尔有那大鱼在船头的波浪里跃起,引得落花微雨小声尖叫,但船上却静悄悄的,显然水手们都是习以为常。
“姐姐你看,岸上那些人在干什么?那是稻子么?”苏兰倾忽然低低的叫了出来,苏兰心扭头一看,便点头笑道:“没错,就是在收稻子,这些稻田其实很少,不过是自家吃个新鲜罢了,这会儿没到南方地界,土地多是以玉米高粱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