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王昊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露出口风,苏增禄这才在今日吐露此话,此时听见彭氏问了,他便道:“你们忘了?前两天大姐姐病了,三公子送的那东西有多名贵,那是正宗的血燕窝,我从来只是听说过,可没见过,更不用提那支人参,那是长白山五百年份上的老参,就是花银子也未必买得到。&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彭氏和苏天茂面面相觑,好半晌苏天茂方迟疑道:“我听说,心丫头转手就将那人参和燕窝送去了你二叔那里,这事儿我总觉着不寻常,如今你这么说,我猜度着,那王家三公子怕不是对你大姐姐别有用心,只怕他是把目光盯在四丫头身上吧?你大姐姐看出来了,这才把他的东西送去二房,她眼睛厉害,有时候咱们都看不出的东西,她一眼就瞧准了。”
彭氏眼睛一亮,连忙道:“若这么说,这倒是一门好亲事,老爷赶紧去和小叔说说,那王家若真有意,咱们就牵这条线又何妨?你如今不是正想办法要做皇商吗?有王家一句话,这事儿就好办了。”
苏天茂傲然道:“做皇商我用得着他?放着现成的六皇子不去求,倒要求王家?六皇子知道了还不恼怒?明明之前都递过话给我的。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王家虽是皇商,在京城却是树大根深,女儿嫁进勋贵府的也不是没有,三公子更是个能干的人物,算起来也配得上四丫头了,就怕二弟清高,嫌弃王家不是书香门第。”
彭氏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书香门第能当饭吃不成?这些年若不是老爷,他们一家子生活就靠小叔那点儿俸禄,还不知怎么艰难呢,能让他像现在这般自由?俸禄也不交公,每年还有那么多的分红银子,置办那些没用的书画……”
不等说完,就见苏天茂恶狠狠看过来,彭氏心中一惊,就不敢再说了,只听丈夫森然道:“你这混账老婆,还想挑拨我兄弟关系怎的?没有咱们,二弟固然要清贫,可没有他,你以为我做生意就能这么顺风顺水?大理寺卿的兄长,这招牌有多值钱你知道吗?更何况,不是二弟,咱们就能结交到六皇子?王家会把咱们看在眼里?”
彭氏不做声了,这里苏增禄见父母完全不把自己的话听在耳里,便冷笑道:“你们也不用这样相信大姐姐,叫我看,她这一次大概走了眼,反正三公子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四妹妹,倒是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总是旁敲侧击的问我她喜欢什么?病好没好?素日里在家都做什么,那言语形态,分明对大姐姐关心的很。”
苏天茂和彭氏全都愣住,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不敢置信的神情,好一会儿,彭氏方压低了声音道:“老爷,若真是这样,不如你打听打听王家的意思?他们真有意的话,这门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三公子年少有为,王家这一辈没有能与他比肩的,明摆着下一代家主定是他无疑,我料着他喜欢大姑娘,大姑娘却不够做他的妻,即便如此,也不能太委屈了大姑娘,做个侧室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等说完,就被苏天茂一口打断,听他断喝道:“放屁,咱们心丫头虽丑,可那也是堂堂刑部从五品主事,大夏朝民间的唯一一个女官,哪有给人做妾的道理?侧室平妻也不行,必须是正妻。”
彭氏眉飞色舞道:“对啊,妾身竟把这一层给忘了,可不是?大姑娘如今是官来的,要做就必须做正妻。天啊,那王家都说是堆着金山银山的,当日嫁女儿,嫁妆听说摆满了一整条街还放不下,到时候这聘礼……”
彭氏说着,就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再看苏天茂和苏增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室内三人双眼放光,看上去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三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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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殿中香氛袅袅,几个宫女侍立一旁,连喘息声都听不见。
苏兰心坐在下首,手上捧着那杯茶,明明热度正好,她却只觉着烫手。现在倒有些想念齐博了,那货虽然不着调,还总给自己制造惊吓,但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身边,心中就如同有了依靠,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上首的皇后啜了一口茶,方慢条斯理道:“昨儿皇上知道了芳嫔的事,十分震怒。如今想来,芳嫔的死确实有些蹊跷。皇上的意思是,反正姑娘也不是外人,既然玉芙替主伸冤,那姑娘就劳累些,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如此九泉之下的芳嫔也可瞑目了。”
苏兰心差点儿把嘴里刚喝进去的茶给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忙拿了帕子掩住嘴,只憋得脸都红了。
谁和你们不是外人?皇后娘娘您不要胡乱说话好吗?仔细看清楚,我是外人啊,外的不能再外,您不要用这种“我们是一家人”的口气啊,会吓死人的。
皇后看着脸通红的苏兰心,也觉着这女孩子十分有趣,天知道她常见的那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是千锤百炼的?怎可能在她面前如此失态?所以此时便感到十分新鲜,因为芳嫔而阴暗了一天的心情也有所好转,一面暗道:此子性情纯真,难怪博儿对她上心,看上去也不是轻狂的,日后若成了一家人,常叫进来说说话,想必也很有意思。罢了,谁让博儿喜欢呢,进王府就进王府吧,只要不做王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