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俊也不客气,便是绕到这屏风后,看着肖门主仍在沐浴,不免一愣,随即清咳一声把注意力转移到这方盒上,打开了取出烟叶,用这小刀割了片,又切丝,用口水沾湿这烟叶片卷上,递了来,“肖门主别嫌弃。”
肖青槐按照鹿俊所说伸出两指夹了烟卷,借着书生端来的灯盏,点着了,吸上一口,不免是呼吸不畅,呛得咳嗽两声,鹿俊呵呵笑道,“肖门主慢些来,半口气抽烟,半口气离烟送肺,再吐出,便像是呼吸一般,从鼻孔从口中出皆可,再来试试?”
肖青槐小口呼吸,送入肺中,再呼出,只觉头脑似昏又不昏,不免是嘴角上调,“是有趣啊!”
肖青槐便靠在这浴桶上,藕臂外露,手指夹着卷烟,书生开怀大笑,“教人书画是道,教人琴棋为雅,我教肖门主抽烟,哈哈哈,怕是找不到比这更有趣的事了?”
这肖门主闭目养神,也确实有如坠云雾之感,鹿俊起身站到肖青槐身后,手指提起按在女人太阳穴上,女人打个机灵,又慢慢放松下来,书生轻轻转动手指,听得肖青槐唤,“鹿平愚-”
“门主。”
“你又不属我青槐门下,叫门主总觉得不妥。”
鹿俊笑笑道,“别的总觉得不顺口,便是叫肖门主习惯了。”
“随你吧。”肖青槐闭目伸手又道,“再来一根。”
鹿俊嘿嘿笑道,“肖门主,凡事不宜过。”
“多事,再来一根。”
鹿俊将这烟卷了,再给肖青槐递上,自己也来一根,来到这千年之前,不曾想还有这等安逸事,靠在旁边的椅子上,享受着片刻妙趣。
“牧家小姐是你怎么识得?”肖青槐少有关心鹿俊私事。
“说来也可笑,就在月前,那日饮酒后再易水边失足落水,幸得观棋相救,后一日便巧了,有人上门说亲事。”
“呵,你在太安如今也算得大户,没人提亲倒是怪了。”
“媒人说的便是谷家小姐,竟和观棋是发小,这见面时自是带着观棋一同去了,其后便常一同出游,我也常去观棋家中饮茶,见解颇得赏识,也算投缘,本来那日我出行去向观棋告别,不想观棋也顺道来长安,便结伴而行。”
“说你常常有美相伴,倒也不算错。”
鹿俊笑着调侃一句,说了昨日未出口的话,“肖门主也算么”
肖青槐眉梢一挑,“呵,胆子大了不少,敢对我出言不逊?”
“肖门主,只觉你在山巅,不曾想能与你有交集,可这一桩一件事好像都少不了和肖门主扯上点关系,肖门主对我有恩,我记得真切,以前是有些怕你的,现在熟识了,便放肆许多,门主莫怪。”
“都是举手之劳。青槐门怕我,天下人咒我,诸多事我未能随心而行,除星河外,也就和你和安医师之间并无什么仇怨从属,喝酒也喝的开心些,你将去西胡,便是唤你来喝喝酒。”
“门主之后若有命,鹿平愚定来赴约。”书生拍拍胸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