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下脸吧。”从身后递上来一条手巾。
沈云慢诧异的转头,竟见老五不知在哪里翻出来的这条手巾,倒是折得齐整,正伸着一只手看着她,他脸上神色极是僵硬,仿佛极不乐意的,“傻看着干什么?你这一脸的血啊泪的,呆会还要不要去弹琴?”
沈云慢将那手帕接了过来,在镜前缓缓擦拭着自己的脸,一抬眸,便见镜子里的老五不知何时已经靠到了房中一张桌子上头,抽着根烟,他的脸庞极是深刻,棱角分明里透了股冷俊,在烟雾里看不真切,她想到上次还是他载着她初次来沈公馆见向先生,一时觉得那些任性的日子可都已是往事如风散,入了这九重天,可真是回不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刚想对他说点什么,一抬头,却见门口正站了个瞿南乔,他就那样直立立的立在门边上,头上帽子未除,阴影盖着他大半张脸。
她与他隔着并不十分远,她却觉得自己看他不真切。原本打算跟老五说的话也咽回了肚里,将那手帕收了起来,“我洗干净了还你。”
她低着头出了门口,就那样打从瞿南乔的身旁而过,两人仿佛都不曾见着彼此,你不理会我,我不理会你,擦着肩便过去了。
那边厢李经理进了向先生所在包间,见向先生正与三姨太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来了,向先生点点头,问道,“说说。”
“是这样的。”李经理道,“今天树爷他……”
“什么树爷。”却是难得一见向先生皱起了眉,“你们就这么喜欢当孙子。”
“是是,”李经理道,“是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