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余苋已然是勃然大怒,“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住着我余家的房子,你居然敢赶我走?我余家的房子耶,我爱带谁呢就带谁呢,你管得着吗……”
原本站在门里的江妈听到他的话已然大急,冲出来阻止他,“余先生,余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老太太今天是糊涂了,您别介意,您答应过小姐不说的,您不能食言啊……”
余苋一把便将她推开了,指着沈老太太怒骂,“我带下九流女人来?那又怎么样?什么叫下九流?现在都民国了,你还是这样的老思想。下九流?哼,那也好过你的孙女,在舞厅里给人弹钢琴。下九流?你想一想,在舞厅里弹钢琴的女人,是下几流?”
“你胡说!”沈老太太将椅子的扶手一拍,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胡说?”余苋已经一步步走上前来,将一张脸凑到她跟前,“老太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儿子、儿媳、孙子,都已经死啦,死在资江里啦,你孙子的尸体都没有捞到呢。你这沈公馆,早就不信沈啦,你的孙女已经将它卖给我余家啦,现在这房子姓余,叫余公馆啦!”
他爆跳如雷,也是憋得太久了,来银城的这段日子里他是早就看不惯这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了。他一时说到兴起,要满腔的怒火都喧泻出来,眼看着沈老太太已经浑身都抖了起来,心里中觉痛快:
“你还被蒙在鼓里呢吧,你还以为你自己是阔家太太呢?你早就狗屁都不是啦,你孙女为了维持你的面子,为了让你能吃得上燕窝,跑到九重天去弹钢琴,受人的撑掴,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