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汀便张着双臂扑进他怀里,被他一把搂到了膝上,她也不多话,竟是靠着他的手臂缓缓睡过去了。
到后来,余苋仍迟迟不见醒来,沈云慢忧心他的安危,索性去找了这挪威人所开医院的院长,便是此前在九重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约翰先生来看过了。只道是应无大碍的,这才放了几分心。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了,余苋才悠悠醒转过来,他睁开眼,满眼迷茫,见了围在床前的几个人,手一动,哎呀一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蛇咬了。”
“哦。”他道,这才反映过来,挣扎着坐起来,恨恨道,“那条臭蛇,不要让我第二次碰到它!”
沈云慢刚想开口,冷不盯只听得身后的瞿南乔道,“即然余先生已经醒了,那就好好休息吧,云慢,走,我送你们回去。”
沈云慢调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等一等。”
又转头来看着余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沈云慢对于此翻余苋的受伤,是心怀愧疚的,毕竟人也是因为救她们三人而被蛇咬伤。余苋便抿着嘴笑了一笑,思量了片刻,方说,“麻石街尾的臭豆腐,这会倒是有点想吃。”
“这么晚了,哪里还有臭豆腐,你忍一忍,明天再说吧。”瞿南乔抱着熟睡了的沈云汀,皱眉道。
瞿南乔对余苋的仇视,由来已久,说话难听些,那自是难免,何况今天可是他救的他。他能抛开过往的过节救他,那是何等高风亮节。
余苋见他冷着一张脸,切了一声,“我又没有叫你去买。更何况,”他身上的蛇毒还有些残留,不免觉得有些心慌气短,气喘吁吁道,“我可是为了救,她们,才被,蛇咬伤……”
“是你自己笨。”瞿南乔道,“没有听过‘打蛇随棍上’这句话啊?敢拿棍子打蛇,又是根那么小的棍子,一折就断了,还打蛇呢……”
“你……”余苋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我……我从小在南洋长大的,没听到过也,也不奇怪……”
“还想吃臭豆腐,被蛇咬了还想吃辛辣的东西?小心整只手臂都要烂掉……”
“你……”余苋一时气恼,哼了一声,白他一眼,偏过头去,“关你屁事,我就想吃。”
“好了好了。”沈云慢见他两人你来我往,余苋处处占了下风,一时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又见他的手臂尤自肿大,怕他若是留下什么后遗证,那责任可是自己的,当即说道,“臭豆腐还是别吃了,喝点粥吧,我去给你买一碗来。”
她也不待瞿南乔多言,拖起他的手臂便走,瞿南乔愤愤的看一眼余苋,见他正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切了一声,将沈云汀放在一旁的病床上,请江妈照看着,这才跟上了沈云慢的步伐。
待两个人提着粥往回走,迎面有风扑过来,沈云慢没忍住便打了一个冷颤,瞿南乔将她搂着怀里,用身上的外衣将她裹着,她一手提粥,一手环着他的腰,叹道,“今天还好有你。”
瞿南乔将她搂着,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在她的额上轻轻摩挲,“这两条蛇来得可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