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初梦、马欢、相柳烟找到仇万里的时候,他已经在回春楼的一个包间里烂醉如泥。√
按理说,仇万里在一年以前将自己浑身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当时垂死的相柳烟,自己根本就没有一块仙元石。
别说是在回春楼这样的高级酒楼,就连一般的小酒楼也是消费不起,但是这一向一毛不拔的回春楼的掌柜,不知道是为什么,对这仇万里可以说啊青眼相加。
自从一年前仇万里被褫夺了三公子的封号及手里的所有实权之后,他竟然破天荒的单独为仇万里开了一个包间,并且说了,无论相柳烟在他这里消费多少仙元石,都可以先赊账。并且是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什么时候再偿还欠下的仙元石。
对于这一点,身无分文的仇万里虽然心头疑惑的厉害,但也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几乎天天泡在回春楼包间里买醉。掌柜的也真的是说话算话,一年都没开口要过一仙元石。
仇万里见到相柳烟的时候,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只是嘟嘟囔囔的嘀咕了几句:又来骗我……假的……都是假的……之类的话,而后又继续喝着酒。
相柳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眼眶酸涩的厉害,转身出了房门要求掌柜的用最快的速度煮一碗醒酒汤端上来。
白羽、初梦、马欢,三人在隔壁要了一间包间静静地等待着两人。
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从日出等到日落,相柳烟再带着仇万里出现的时候,仇万里的眼眶红红的,显然见到相柳烟以后情绪很激动。
“万里说,以后想要跟着我们一起,可以不?”
这是相柳烟见到三人之后的第一句话。三人一怔,相视一眼,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白羽看了一眼初梦,示意她自己拿主意。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更清楚现在自己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初梦抬头认真的问了仇万里一句,仿佛还怕他不清楚,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跟着我们,就意味着你已经背叛了西州,成了千万西州修道者所唾弃的对象!”
仇万里沉沉的吸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我想好了,这西州再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情值得我留恋!”
“既然如此,那就跟着我们一起吧!”初梦点头笑笑,心里面有些高兴,自己来西州竟认识了这么两个要好的朋友,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我回去再看一眼父亲,今天下午过来这边与你们一道。”仇万里对于初梦能同意自己跟着她们的事情心头有些高兴,但提及自己父亲的时候,面色依旧有些难看。
“没问题,我们在回春楼等你。”初梦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族,多少应该有些值得留恋的东西。
而且,既然仇万里决定抛下一切跟着自己,那回去再看一眼自己的家也是应该的。而且自己还不能让他回去的太过狼狈。
仇家
家主仇蝾螈此刻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笔,淡淡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管家推开门进来,抱拳躬身说道:“家主,烟公子此刻正在外面求见!”
管家进来看了家主一眼,见听到‘烟公子’三个字的时候,家主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禁心头有些打鼓。
“他来这里干什么?不见!”仇蝾螈冷冷说了一声,脸上的不耐更甚,抬头瞪管家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因为这么些许的小事情来麻烦自己!”
“既然父亲不肯见我,那我就在这给您磕三个头,儿子走了,祝愿以后的日子里父亲能心想事成。外面的东西是儿子的一点心意,还请父亲笑纳。”
仇万里跪在书房外的青石路上用力的给父亲磕了三个头,随后在青石上留下了一个白玉瓷瓶,随后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四周转身就走。
仇蝾螈手中刚刚拿起的笔一顿,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管家赶紧小跑出去,将白玉瓶拿起来,又小跑着进来将仇万里留下的白玉瓶拿起来,又小跑着进去递给仇蝾螈。
仇蝾螈沉沉的叹了口气,示意管家下去,盯着白玉瓶沉沉的看了许久,最后又重重地放在书桌上,再次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桌面堆积如山的公务上。
仇万里心头还是不舍,临出院子的时候,又转身看了一眼,见父亲在书房门窗上映射出来的影子依旧挺直,没有一点动作,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冰凉,随后便再没有丝毫波澜。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去了相柳家的地盘,这一次是因为相柳烟想要回去去拿母亲的一些东西。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是想要回去告诉相柳家的那些曾经自他于死地的众人:我现在没有事,反而活的更好了。
白羽、初梦、马欢三人毕竟是中州之人,身份敏感,没有同他一道去相柳家,回去的时候只有仇万里跟着他。
相柳家祖厅
相柳遥领着家族一干众人死死盯着自己眼前这个曾经熟悉万分,此刻却陌生得不敢相认的儿子……相柳烟。
他离家的时候根基被毁,血脉被夺,精血被吸,十足的废人一。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儿子早就应该踏上了黄泉路,就算没有踏上黄泉路,此刻也应该在某个见不得人的旮沓角落苟延残喘。
可就在此刻,他回来了,他很平静,平静的让自己心颤,那双眼眸看向自己吉整个相柳家族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犹如一潭死水。
他浑身的血脉之力提升到了一个自己拍马难及的高度,实力更是让自己完全无法预测。用高深莫测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的精血中散发着旺盛的生机以及一丝若隐若现的威压,恰好压制了自己及在场的所有相柳家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