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哀嚎，我的经理呢说什么你？他还说：“可能他暂时还舍不得伤害你。就这样吧！”

    “还有一吵架就往这边跑，等他气消了再回去。”

    完了，这次不用跳河洗了，直接跳熔浆重造好了。

    我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张良平，你说这么负责呢？”

    “那是必须的！”

    小情侣看我们两个眼神透露出一种“姜还是老的辣”的佩服之意。张良平还和人招呼，电梯上来我直接进去，我黑着脸熬到负一层。从车库里出去，路上有掉下来的树叶，落在我的肩膀上，身后的小情侣最多就十八九岁，青春年少。

    女孩儿说：“要是我们接到同一片叶子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无聊！”

    我笑了，笑这个男生的傲娇。我故意走得慢一点好听清楚，女孩儿估计没用两招男孩儿就愿意跟她站在一棵树下等着接树叶。听他们的话来推测，连站姿都是定好了。

    我走远了，出去就打到车。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霓虹灯光和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站在一起。结伴回家的人聊着一天工作和生活的辛苦和幸福。

    我注意看到有一对穿情侣服的夫妻执手走过我面前，我抬手碰到脸颊，一阵冰凉。

    我埋头窝进自己的包包里，包里还有张良平送给我的药。忽然怎么都压抑不住哭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我在可以和人接住树叶说一生的年级被迫出了社会，可能是我在被人牵手回家做羹汤的年纪做人情妇，也可能是在我该为自己未来好好打算，考虑要不要小孩儿年级朋友送来了避孕药。

    这些事情拿不到台面上讲，只有背地里默默承受这样的辛苦。

    我有家散了，有哥哥走了，有学上但不能念了。最悲哀的是，我那天要是离开了宋君浩却又阴差阳错入了另一个人怀里，反反复复最后我只剩下一身被戳出的皮囊和在地里烂掉的心肠。

    我看过一个妈妈桑之类的人，上岸了不做了。

    以为好日子来了，被人抛弃到另一个人的怀里继续，然后不断地被抛弃再被人抱起来，她不想再回到以前和众多姐妹站成一排被人摆明了挑的日子，最后她过了，自愿的生活，从她身上下来的人会摸摸自己的肚皮，再摸摸她的脸。

    最后再摸摸自己的肚皮，开始人会摸着她的脸不摸自己的肚皮，后面人摸自己的肚皮多过摸她的脸。他们都在嘲讽一个事实，她的脸比他的肚皮上的肉还有松。她的胸缩水得更过分。

    这些人又还将她带回家，像是哄恋爱的女生开心一样哄她。她一直都在一条河里，大家摸着石头过河，只有她是完全浸在水里，上半身的半截被人窥见了就来拉着她，一面溺水，一面前进，拉她走的人那么多，她就是迟迟上不了岸，她绝望了，闭着眼睛任由水汹涌而来，她腐烂在水里，和里面数千万的人融为一体。

    我听到的时候刚出来不久，没有遇见宋君浩，遇到的都是找机会揩油的人。我很奇怪，可以揩油的他们一般都不会叫，但是不可以揩油他们就要试一试，明码标价对他们来说没有吸引力，只有估算不了价值的才是珍宝璞玉。

    我哭了一会儿车到了，我付钱给司机下车。天色阴沉沉的，我进去就看到李姐守在离门铃不远的地方，我上去，“李姐，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