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电话吧！你记得电话……”话还没说完，张月水嫩嫩的小手已经在我的手机上熟练地敲出一段数字。真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然后连哭带喘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电话那头的男友声音很好听,“能把你们经理请过来我想当面谢谢她。”

    我有些受宠若惊。

    张月的工资其实算不上很高，所以跟男朋友也只能在中等的餐厅约会。两个人情意浓浓有些亮眼，张月的男友也不是很高，但是很瘦，长了一张娃娃脸。开口就是“唐总，我家张月给您添麻烦了。”

    张月乖巧地低着头，没了公司里活跃的身影，更加温婉贤良。

    少女总会在遇见对的人的时候成长。

    “这次您帮我们俩垫着的钱我到时候让张月给您送过去。请您一定要收下。”俩口子其实也没有乱点什么东西，倒是我加了很多菜。吃饱喝茶的时候，张月男友说这话一脸认真。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我好意，但是张月跟了我这么久这么点小麻烦我都不愿意帮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而且……”我指满桌的菜，“要不是你们推荐，我还不知道有这么有意思的餐厅。”

    虽然是一家主题餐厅，但是装修精妙，视觉极佳所以口味很好。俩口子也是有眼力才会挑了这么一家别致玲珑的餐厅。

    张月点点头小声“嗯”了一下。但是她男朋友还是较真，这么点饭钱也要还给我，我叹叹气，看来只能悄悄给张月申请涨涨工资了，小姑娘约会可不能在花钱上较真。

    张月的小男友也是古板的类型，张月给我讲两个人在学校，张月稍稍跟别的男孩子亲近些，她男朋友就要一股子酸味。她男朋友成绩好，见不得张月不思进取就天天给她补习，两个人才考上同一个大学。

    从一个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依然不离不弃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唐冰姐你别取笑我，有的时候张月笨手笨脚的我真想骂她。”

    “怎么？舍不得？”称呼的转变让餐厅里我们三个人变得亲切。

    “不是，”张月不好意思看着男友，“他那榆木脑袋里都是文明词汇，哪里有脏话啊！我就说又不是我的错。他就说，我的错我的错，怪我没有看好你。”

    张月七窍玲珑心一心扑在这个满是书生气的男孩子身上，镌刻着年轻的模样。而我的青春，年华，腐朽，枯败。

    “所以那时候……唐冰姐你怎么哭了？”

    大概是被光明刺疼了眼睛，想起那片黑夜。我无声地抽噎着，想着连一个可以记住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大概出糗出的多了，也就淡定地拿茶水咽下去。“有点失落。”

    秀恩爱的小两口也就适可而止了，我怕弄得他们不愉快，就出去吹吹风。

    “唐冰姐最近压力很大的，刚刚谈成一个大项目，我跟你说唐冰姐很厉害……”张月崇拜的语气渐渐模糊在夜色里。

    呼出一口气，熟悉的旋律在夜色里盘旋。振动的频率在口袋里愈加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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